草。此事,张无忌在武当山上已与张三丰提起,救出六大派之后自然也与宋远桥提过。武当派有如今声势,全赖青书苦心筹谋,是以张三丰的意思却是要张无忌与宋青书一起商量着办该如何资助义军之事。“无忌是担心,宋师兄这般伤重,这粮草之事不知何时方能处置。如今红巾军刚在汴梁打退元兵,正是起兵反攻的好时机。沙场之上,战机瞬息即逝……”

宋远桥沉吟良久,终是缓缓道:“如此,无忌你便暂代青书处置此事吧!”

宋远桥原是谦谦君子毫无心机,张无忌会说这番话自然是早料到了他必会这般决定,可他却仍假意回绝道:“大师伯,万万不可!无忌虽说是武当弟子,可如今已是明教教主。”

宋远桥却似早已深思熟虑才有此决定,只摇头道:“无忌,既然你与青书同是为了驱除鞑虏恢复汉室,又何分什么武当与明教呢?一切,以天下百姓为重吧!”

宋远桥这般说辞,张无忌再无借口,只起身道:“大师伯教训的是!如此,无忌便当仁不让了!待宋师兄康复,无忌再将此事交回宋师兄手中。”

宋远桥显然并不在意这些,只望着宋青书沉默地摆摆手。隔了一会,他忽而发问:“无忌,你说青书与那邵敏郡主……”当年宋青书盗得黑玉断续膏回来,曾言赵敏貌丑蠢钝,可事实却是她美貌如花心计狠毒。高塔之外,赵敏口口声声喊宋青书为“淫贼”,更显他们的交情非比寻常。

张无忌眉心一跳,强压下心头烦躁,只道:“大师伯多虑了,宋师兄向来循规蹈矩。”

“循规蹈矩?”宋远桥想到宋青书与周芷若、与赵敏之间的那点事便是一阵心烦,转身向张无忌殷殷嘱咐,“无忌,大伙公推你当武林盟主,正是因为你心存仁恕不计仇怨,日后更当谨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错!不但武林如此,天下更是如此!有朝一日,明教定鼎天下,你若其身不正,试问如何服众?”

宋远桥这般推心置腹,张无忌顿时一怔,片刻后方躬身一礼,正色道:“无忌谨遵大师伯教诲!”

宋青书如此病弱,武当派上下再不敢劳动他,只令他安心休养。莫声谷对自己这一箭伤地师侄这般厉害极是不安,他又熟知宋青书个性,知道他若是没人看着定不会乖乖养伤,这几日便时时在宋青书身边照顾。有莫声谷坐镇,冯默之等再没寻到机会与宋青书提及宋远桥的决定。

却是莫声谷见他这几日无精打采,心中关切,便问了一句:“可是有心事?”

宋青书怀疑眼前的张无忌不是真正的张无忌,可这种话又如何能说出口?不禁气馁地微微摇头。莫声谷与宋青书相处日久,对他十分了解,当下双眉一轩,只盯着宋青书不说话。宋青书自重生以来一向对莫声谷从无违拗,顺从七叔几乎成了本能,一见莫声谷神色不渝,便急忙答道:“我在想无忌……无忌他……”宋青书呆了半晌不知该如何措辞,许久才试探着道,“无忌当年离开武当不过十岁,如今再见已过去了整整十年,他……真是无忌吗?”

莫声谷闻言顿时深感哭笑不得,简直要怀疑自己那一箭不是射在宋青书的肩头却是射中了他的头颅,使他说出这种胡话来。“这假扮无忌又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无忌对咱们武当派的事这么了解,便是杨不悔也认出……”

“是我糊涂了!”宋青书也知这一问可笑,急忙打断莫声谷。“七叔以为,无忌如何?”

宋青书问地没头没脑,莫声谷不由一怔。他见宋青书神色忐忑,只当他是忧心长辈们有了无忌便冷落了他,不禁笑道:“你无忌师弟心智坚定、武功高强又志存高远,定会干出一番了不得的大业。怎么,可是你这当师兄的自惭形秽,想急起直追?”

莫声谷这番话本是一半真心一半玩笑,怎知宋青书竟自嘲地道:“如无忌师弟这般人物,世间又有几人,我怎会比得上他?”

莫声谷一惊,注意到宋青书神色平静显然这番话是发自真心绝无伪饰,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三分恼火七分酸涩,刚想着该如何劝他两句,又有弟子推门进来,言道:“七师叔,少林派空闻方丈到访,特来探望宋师兄。”

空闻大师与张三丰尚且平辈论交,如今亲来探望宋青书,宋青书自然不能在床上见客,急忙跳将下来,手忙脚乱地整束衣冠。莫声谷见他重伤在身,手脚不似以往灵便,便拿起外衫上前帮他穿上,到这时才发觉这件外衫竟是大了不少。莫声谷手下一顿,不禁抚着宋青书单薄的背脊低声道:“待回了武当,便好好歇息一段时日。”

宋青书不明所以,只随意一点头,与莫声谷一同向大厅走去。大厅中,空闻大师已然在座,莫声谷急忙上前行礼道:“不知空闻大师到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空闻双手合十,起身笑道:“张教主那正为了明日公选武林盟主的仪式争执,老衲不堪其扰,特来此处求个清静。宋少侠,身体可好些了吗?”

宋青书忙道:“空闻禅师当面,怎敢称个‘侠’字?禅师若不嫌弃,唤小子一声青书便是。禅师若有教诲,当传召小子近前聆训,怎敢劳动禅师大驾?”

空闻却道:“老衲此来还是为了谢过万安寺中宋少侠的相救之恩。”

宋青书全未想到空闻大师竟会谢他相救,只喃喃道:“这相救我六大派的原是我张师弟……”

“张教主有张教主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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