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宓应了声:“是”,将包谷横抱在怀中,她望向紫天君,说:“师公,刚才包谷无礼放肆,请您莫要怪她。”
紫天君摆摆手,说:“去吧。”他早就知道包谷对玉宓极不一般,却没想到现在只要扯上玉宓的事,包谷就跟魔怔了似的。他说道:“玉宓,我想你很清楚包谷的情况,她这样对修行无益。”
玉宓应道:“玉宓明白。”她明白,但却没有办法。她没办法,却不敢告诉紫天君。师公待她们再好再亲厚再纵容,终归是一派尊长,一旦她们行事太过,由师公出手,必然会遭到处置。她并不愿见到包谷有损。她抱着包谷不便行礼,便以低头行了一礼,说:“玉宓告退。”抱着包谷踏出玄天殿,祭出飞剑飞回自己居住的院子。
玉宓把包谷放在自己的床上,她坐在床边,心乱如麻。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让包谷如此不顾后果地乱来。她不明白包谷,更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包谷如此执着。沾上她的事,包谷便不计一切后果和代价。这让玉宓感到惶然和惶恐。
她想了解包谷,却发现越来越不了解包谷。
夕阳的余辉从窗外照了进来洒落在床上。
包谷睁开眼,见到玉宓坐在床边怔怔发呆。她叫了声:“师姐。”坐了起来。
玉宓抬手压在包谷的腕脉上以神念探入包谷的体内,见到包谷丹田中的灵力已恢复了七八成,身上的伤也愈合大半。她说道:“你有伤在身,这几日不能动用灵力,得好好休息。在万魔窟的时候,我问你有没有受伤,你为什么要骗我?”
包谷呆呆地眨眨眼,一脸茫然地说:“我没受伤啊。”她隐约想起自己好像当时吐过一口血。她当时虽然吐了血,但没有哪里有不舒服,因此并没有往心里去。
玉宓默然无语地看着包谷半晌,才说:“包谷,你这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包谷更觉茫然,问:“怎么了?”她反应过来,说:“对不起,我当时……我以后不跟你犯犟了。”
玉宓站起身盯着躺在床上的包谷,问:“你当时怎么想的?师公都已经震怒了,你还站在那——”她眉头紧皱,说道: “就为了我一句话,你竟然敢让师公……包谷……师公不仅是师公,更是一派掌门,便是小师叔都不敢在师公面前如此放肆胡来!你如此造肆,还把师公、还把玄天门的堂堂掌门放在眼里吗?行事过分、过了界,谁都保不住你。你一向聪明,怎么偏就在这事上犯起了糊涂?”她深吸一口气,又说:“你这样会误了你的修行,你的修行实力若无长进,寿命暂短,便是我能将心许与你,你又能陪我到几时?修仙岁月,几十几百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间,我的弹指一瞬间便是你的一生,包谷,你拿什么来与我长久?我明白你对我的用心,可你这样只能令我无措。你为了我愿意倾尽你的一切,我拿什么来回报你的如此深情相待?你若没有未来,我倾情于你,待你寿终以后,你让我如何自处?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包谷,你让我害怕,越来越害怕。”
包谷被玉宓说得无言以对,呆怔当场。
玉宓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前几日,师公说起要招收弟子。我仔细想过,打算去凡间走走,寻找有资质的孩童领进山门。”
包谷问道:“师姐,你要离开?”
玉宓“嗯”了声,说:“嗯。没有后继者、只有几十人的玄天门是永远壮大不起来的。”
包谷唤了声:“师姐……”一瞬间,她的心堵得难受。她知道是她逼走玉宓的。在这有外敌威胁的节骨眼上,即使在寻找有资质的孩童召收新弟子也不该是年轻一代中实力最强的玉宓去,派丰梦龙、花笙去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