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橱
汇报完整件事,点头摇头鬼从办公桌跳到天花板上,勾着灯罩荡秋千。
齐谐哈哈大笑。
“齐老板在高兴什么呀!”小鬼问。
“想想那家伙为难的样子就觉得有趣。”齐谐嘴角忍不住上扬。
“对呀对呀!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笨蛋人类笨死啦!”
“的确是笨蛋人类。”齐谐问,“叫你办的事如何了?”
“办妥啦办妥啦!找到鳞长啦!它说差遣它只需一个条件!”
“什么。”
“为王!”
“王?”齐谐摇折扇,“这可不是我的专长。”
“齐老板是打算把鳞长降来对付归心堂嘛!”小鬼荡到桌前,“可有个地方行不通呀!”
“怎么。”
“想降服鳞长就得比它现在的主子更厉害,而它现在的主子就是归心堂的荀爷呀!”
“哦?”齐谐停了扇子。
“要对付荀爷就得先降服鳞长!要降服鳞长就得比荀爷厉害!哎呀呀绕进去啦行不通啦!”
缓缓合起了扇骨,齐谐抵了抵眉心:“这归心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齐老板别怪罪!我不能说呀!荀爷也是我惹不起的主!”
“是么,看来这次当真碰上了大麻烦。”
“非也非也!以齐老板的性子这可算不上麻烦!”
“先前的确如此,但现在不同。”
“有什么不同嘛!”
“先前我对人事物皆无所求,随遇而安就好,现在……”
“现在什么呀?”
齐谐幽幽一笑:“有人就算渴死也要呆在小水坑里,我若执意相忘于江湖,岂非不近人情?”
“不明白呀不明白!”小鬼摇着头,忽然往门口一跃,“姓钱的女人来啦!”
叩叩,把手一拧,门被推开。
小鬼躲掉踩过来的黑色高跟鞋,一个轱辘跳上她的右肩,钱助理无意识一掸,它又转到左边,直到齐谐咳了一声,那铜绿色的小怪物才顺着裙摆溜下来,老实地呆在桌子底下。
一只文件夹递过来。
齐谐没接:“懒得看了,直接说吧。”
钱助理打开,捡着关键信息说了一遍:“委托人姓冯,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与儿子、母亲和丈夫同住,两个月前搬进新家,隔天母亲就病倒了,住了院有所好转,回到家身体又变差。冯女士怀疑是新家的风水有问题,让我们看看能不能解决。”
齐谐往椅子里一靠:“这是方寻的专业范围吧,找他不就够了?”
“方寻看过平面图了,她家的格局基本没问题。”
“那就该去找医生了。”
钱助理笑笑:“上门生意哪有往外挡的道理。”
“多少。”
她比了个数字。
“够狠。”
“老规矩,您四,静坊六。”
齐谐整整袖口站起来:“那走吧,早去早回。”
张师傅停好车子等在原地,钱助理顺着地址找到单元门。
801,三人出了电梯,冯姓女主人已等在门口。
“快请进。”她招呼。
方寻慢悠悠地走在最后,抬头看见门框上挂着的八卦镜。
“这是先前的大师让挂的。”冯女士解释。
“噢?”方寻东张西望,“这以前也找人看过?”
“看过,整个房子都是按大师说法装修的,没关系不用换鞋了,地板也不干净。”
方寻还是脱了鞋,光着脚顺着崭新的客厅溜达一圈,切了一声:“什么大师,还不就是上海那个姓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