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楚。
弄不清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容与调整呼吸,再次探身去看他写的进度。
幸好沈徽终于停了笔,一篇文章已经作好,不过还需再誊抄。铺上新张,他再度提笔。这个时候,他好像全然忘记了,身边还有容与这个善于模仿他笔迹的人。
多少有些心慌,容与上前两步,低声道,“殿下是否只是要再眷录一遍?如是的话,臣可代为誊写,明日一早呈与殿下。夜深了,殿下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架不住心中阵阵忐忑,因为不知道沈徽会怎么想,是否会觉得他有意窥探主君心思?或者擅作主张有不安分之嫌?
容与揣度不出,在沈徽开口之前,只能惴惴不安的等待。
良久过去,沈徽没有表示,却把笔搁在了架子上,之后站起身,没说一句话,走出了书房。
容与隔窗望着他的背影,长长吐出一口气,不亚于如蒙大赦。
次日果然如高谦预料,皇帝在午膳前,在宣政殿召见楚王。
容与陪侍沈徽前往,依规矩站在檐下等候,隐约可以听到殿内一两句对话。
皇帝开门见山的提了几个王妃人选,接着就想听听沈徽自己的意思。
沈徽还是一副无波无澜的语气,“父皇既问,那儿臣还是选秦家表妹。她与儿臣自幼相识,彼此深知对方脾气秉性,又是母亲的堂侄女,为延续皇室和秦氏两姓之好,儿臣愿意选她。”
皇帝唔了一声,“你倒是没有一点犹豫,说法也算合理,但她是首辅之女,你就不怕言官弹劾秦氏有外戚之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