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的事儿叫你丢了半条命,还不老实!”贾修云骂道。
贾瑞捂着肚子起来,赶忙起来跟他求饶。
“走吧,我送你回家!”贾修云扯着贾瑞的袖子,催促他快走。
贾瑞吓着了,赶忙缩脖子道:“三爷饶我吧,我祖父若知道了,必会弄死我的。”
“爷对告状没兴趣,对跛足道人倒有几分兴趣。”贾修云笑道。
“跛足道人?什么意思?”贾瑞不解。
“你若能帮我捉个跛足道人,有赏。”贾修云神秘一笑,二话不说带着贾瑞去他家。自从上次闹学堂的事儿出了以后,贾代儒自知罪过深重,不敢怠慢族长给他的活计,如今就算是学堂的副管事,闲来无事他也去学堂守着,兢兢业业的保住这份工。今日难得贾敬生辰,贾代儒得了闲,自然会在宁国府多喝几杯酒,不会这么早回来。
贾修云随意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贾瑞则心惊胆战的站在他身边,揣测他的情绪。
“别狗改不了吃屎!”贾修云骂了一句。
贾瑞连连应声:“环三爷,您这回是真冤枉我了,我是好心让路的,谁知我往左二嫂子就往左,我往右他也往右。我真真是比窦娥还冤哪,万万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
“呸!我管你是真是假,甭说我,任谁瞧这事儿会觉得你冤枉?你其身不正,就被怪别人把你给看斜了。”
“是是是,您说的有理。”贾瑞点头道,“我下次注意一定注意,以后荣宁两府的园子我再不去半步,哪儿块爷们人多去哪儿,总成了吧。”
“想让我饶你,你得帮我个忙!”贾修云一乐,叫贾瑞把耳朵凑过来,嘀咕了两句。
贾瑞听得黑脸,蹙眉不敢抬头。他不敢答应,就怕祖父知道了扒了他的皮。可偏偏自己倒霉得罪了眼前这位厉害的祖宗,纵有千万般的不愿意他也得答应了。贾修云见贾瑞还算识时务,笑着拍拍其肩膀,嘱咐了一番。
“这事儿干好了,我帮你一把,给你在你祖父跟前说两句好话。”贾修云撂完话,就把小厮钱槐留在贾瑞身边了。
是夜,贾代儒尽兴而归,刚进门,就看见自家的老仆赵嬷嬷扑了过来,痛哭流涕的说贾瑞挑灯夜读受了凉,突然病重不起了。贾代儒惊慌的跑去孙子的屋子,瞧见床边的地上有两本书,他拾起来瞧,竟是秘戏图。
“混账东西,我说他怎么勤快的知道自己读书了,原是瞧这些腌臜玩意儿!”贾代儒破口大骂道。
贾瑞卧在榻上听见声儿了,支支吾吾的抖着身子要起来,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流了满下巴的口水。赵嬷嬷见状连忙用帕子擦拭,边擦边劝慰老爷子别发火,还是请大夫医治要紧。贾代儒就这么一个孙子,望孙成龙的心颇重,奈何孙子就是不争气,他也就容易苛责严了。如今孙子真有事儿了,他比谁都急,赶紧拿着银子,吩咐人去请大夫。只可惜纵是大夫来了,也不过捋胡子叹息两声,出了几个名贵大补的方子,贾代儒却是无钱购置。好在环三爷心善,次日派小厮送了几两人参过来,可用药之后的贾瑞仍没有好的迹象。
这一日,贾修云坐在家里头琢磨着贾瑞那边的情形,已经六天过去了,仍不见贾瑞那头有消息。贾修云便想这地方或许真有什么玄之又玄的神仙,保不准掐指一算,算到贾瑞是装病,不来送风月宝鉴了。
贾修云正觉得心烦,便见丫鬟秋桐进来了,代贾赦传话,笑着请他过去一趟。贾修云疑惑的跟着秋桐到了西厢房,正见贾赦乐呵的坐在一桌酒菜边上,身边搂着他给贾赦弄来的扬州瘦马小嫣红。
“赦大伯找我有事?”贾修云抬眼审视贾赦。
贾赦饮尽杯中的酒,转头笑着跟小嫣红告别,方蹒跚的起身,拉着贾修云去别处说话。
“乖侄子,你给我纳的这个小妾,好,真好!”贾赦赞道,好似喝到一味好酒,回味无穷。
“我不过奉命办事,要给您纳妾的是老祖宗,您谢她才是。”
“乖侄子,我听说你办了个书院,建的十分器宇轩昂,眼看今秋就能招学生了,到时候还会有太傅坐堂讲学?”贾赦闻到。
贾修云稀奇的打量贾赦,觉得他此话的意图有些怪,没有接话。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说不说,大伯我也知道。这有银子随便花的感觉真好!”贾赦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后拦住贾修云的肩膀,商量道:“大伯最近手头有点紧,你有没有银子借我周转几天,等我赢了钱就还你!”
“大伯你难不成又赌钱了,上次你跟出去赌钱,险些听了那个孙绍祖的忽悠,把二姐卖了,还不死性不改?”
“混账,你说的什么话,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么?什么叫死性不改,我不过是问你借两个钱花,你还张狂了。你当你如今怎么风光了,若不是我们这些长辈照应着你们这些小辈,还有你们的活头?”贾赦瞪眼,气呼呼道,“别以为我跟你开口借钱,你就觉的自己是大爷了,我堂堂荣国府的大老爷,卖的是面子和名声,这一出去,一张口,谁不是现巴巴的把钱给我奉上来,我找你是给你机会,给你面子,上次扇面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算账?算什么账?”贾修云冷笑一声,埋怨道:“我帮赦大伯平了官司,您不谢谢我一声罢了,还要和我算账?那要是仔仔细细的算起来,赦大伯欠我的可不是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