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你身为大公之子,自然要以身作则奋勇当先,我的一身本领你学得也差不多了,现在就是你学以致用的时候。我命令,本次鲁曼群山伏击战由威廉瓦格纳领军,所有参战军团必须听命!”瓦格纳大公身后的一位贵族青年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胸膛挺得高高的,看着那些往日神气活现的将领们纷纷领命。
看着大公身边不断有军官依照大公的安排领命而出,剩下的军官越来越少,肯尼开始替瓦格纳大公的自身安全有些担忧了。但这种军事会议上都是各军团主官参与,他一个小小的副官根本没有资格发言,也无权打断大公的指挥安排,所以肯尼只能暗暗替大公捏了一把汗。
最后一名将官向瓦格纳大公行了一个军礼后领命而出,肯尼这才按捺不住心里的担忧,上前向大公表示如果将所有精锐部队全都安排出去,那么指挥大营里必然会造成防卫空虚,到时候会对瓦格纳大公的安全造成很大问题的。
“唉!别看现在帝国皇帝昏聩无能,贵族长老院又迂腐不堪,但瓦鲁帝国毕竟是传承数百年的大帝国,国富民强底蕴深厚。我以三省之力与帝国交战,虽说兵力比平叛军略高,但若是不尽全力一搏,恐怕也难以稳操胜券。况且这一战干系太大,若是能胜,则可以一举击破帝国虚假繁荣的面具,凡是有野心的各路公侯权贵自然都会看到希望,只要帝国四处烽火一起,到时候纵使帝国精锐军团再多恐怕也会顾此失彼疲于奔命,无暇顾及南方的但若是此战一败,我南方三省再无可战之兵,你我下场自然不用多说,南方能否自成一国便在此一战了,没看我连威廉都派上了阵么?实在是由不得我留手啊!”瓦格纳大公连日来强顶着压力运筹帷幄,心理的弦绷得太紧,肯尼这一关心,瓦格纳大公自然将心里的忧虑都吐露了出来。不过瓦格纳大公毕竟也是一代人雄,片刻间的真情流露转瞬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脸上。
“哼哼!在整个南方难道还有人敢行刺我吗?”瓦格纳大公恢复了往日的阴沉后说:“我们这是身处军营,即便是精锐军团都派出去了,不是还有你在么?不是还有我的直属亲卫在么?而且我们也已经将南方地下盗贼头子给抓起来了,谁又会有胆量来行刺我啊!”
瓦格纳大公不提老亨利还好,一提起来,肯尼的心又悬在了半空。大公久居高位不知民间势力,可肯尼却知晓其中一二的,老亨利在南方三省经营了数十年,早已经是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了,也就是现在是战时,要不然为老亨利上门说项的人肯定是少不了的,虽说老亨利已经被关押,但他的儿子却没有找到,如果真的被逃了出去,恐怕现在大公的前线军营位置已经被人知晓,就怕有那不开眼的愣头青真的敢闯进军营惊扰大公。
肯尼的担心不是毫无缘由的,说不定这世上真的有人对危机来临时能有所感应。就在南方军所有精锐军团依照瓦格纳大公的军略指示开拔进入指定位置设伏时,亨利农庄中央那座巨大的谷仓里,真如肯尼担心的那样出了变故。
谷仓中盘旋的木质楼梯最底下,低矮的楼梯夹角处,有一块木板悄悄地晃动了几下,便无声无息地被向内抽走,露出了一个漆黑的地洞。因为有楼梯的遮掩,再加上谷仓里堆满了军用辎重,即便是谷仓中安排了守卫,也无法遍顾谷仓的所有角落。
一个削瘦佝偻的身影从地洞中缓缓爬出,他的动作轻缓无声,完全没有引起谷仓守卫的注意。随着人影的出现,几缕从木质楼梯缝隙透出的光线洒在他的身上,依稀能够认得出那是冯锡范的身影。
谷仓守卫们来回巡逻走动的脚步声,暗哨那有规律的呼吸声一一落入冯锡范的耳中,当冯锡范确认已经掌握谷仓中所有守卫的人数位置后,伸手从怀中掏出几枚小石子,这只是来时在地道中信手拾取的石子,但在冯锡范这种内家宗师的手中,威力却完全不亚于任何弓矢。
冯锡范双手掐住石子十指连弹,只听到噗噗噗一连串的破肉之声和人体倒下的声音,谷仓中便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所有的守卫连同暗哨都被小石子击杀,竟无一人能够发出警示,甚至连叫都没叫一声便立时毙命。
在冯锡范确认谷仓没有危险之后,向地洞里做了个手势,李奥等人随之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