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万物萌发的最佳时节,虽然北方依旧寒冷,但在帝国南方诸省已经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了。茂密的阔叶林覆盖了目力所能及处的所有地方,只有一条被商队常年累月踩踏出来的商道勉强能够通行。
这条通往南方三省的狭窄商道上,就迎来了一支队伍。当先带路的是一名手持巨剑的壮汉,硕大的双手剑恐怕力气稍小一点的人连拿都拿不起来,而在这名壮汉的手中却是如臂使指般轻松写意。
道路两侧那些伸出枝叶妄想与对面同伴汇合的树木可遭了殃,剑光过处枝叶纷纷被斩落,免去了后面行人低头避让的麻烦。只见壮汉不停地换着招式,劈、砍、撩、刺诸般动作轮番上阵,兴起之时甚至将树拦腰斩断。如果树木有灵,一定会哭着诅咒这个拿它们练剑的人。
这个疯狂练剑顺便开路的壮汉正是格里曼,别看他平时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可只要有冯锡范在,格里曼准保比小猫还乖。为了展示自己近期练剑的成果,格里曼拍着胸脯一马当先的当起了向导和开路者。
可惜格里曼这番表现却是绣花给瞎子看了,冯锡范一副无精打采睡眼惺忪地跟在李奥身后,压根就瞥都不瞥格里曼一眼,反倒是雷蒙身后的那名中年侍从饶有兴趣地关注着格里曼的剑式,不时还微微点头。
当一行人沿着商路转过一座山脚后,前里曼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慢慢收起来手里的巨剑,同时向身后一挥手,示意李奥等人前方有情况。
当大家慢慢来到格里曼身边时,隔着商路拐角处郁郁葱葱的林木间隙,看到了一处南方叛军设立的小型关卡。这座关卡将商路拦腰截断,几根粗大的树干被削尖绑成拒马横拦在路当中,拒马附近的地上还留有陷马坑的痕迹。拒马后面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身穿灰色军服的南方叛军士兵来回巡逻。
格里曼悄悄摸了上去,过了片刻后又悄悄地回来。
“估计叛军知道帝国这边准备开战了,所以在要道设卡警戒,这只是个小哨卡,估计有一个小队十名士兵驻守。拒马后面有六名士兵巡逻,还有四名士兵守在焰火堆旁边,要干掉他们很容易,但怎样防止他们发出焰火警报就比较难了!”格里曼在地上简单的画了一幅哨卡的布置图,并简单说了说哨卡的情报。
雷蒙看了一眼地上的图,又与深厚的中年侍从对了个眼神,然后说:“我的护卫卡希尔,擅长突袭,解决拒马后的六名士兵不成问题。不过关键是那四名士兵,同时解决他们就比较有难度了。”
见雷蒙主动让自己的护卫上阵,李奥这边自然也不能示弱,冯锡范双手拢在袖中,老态龙钟的上前一步对李奥说:“少爷,老奴倒是可以去试试!”
因为冯锡范修习的是内功,从外表是丝毫看不出他的功力深浅的,除了李奥、冯锡范等人知道这个老者的可怕之外,在雷蒙和卡希尔的眼中,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仆人,完全没有任何战斗能力,恐怕稍微健壮一点的普通人就能将他一拳打倒在地。
见李奥缓缓点头,同意由这个像是一阵风就要吹倒的老者出战,雷蒙的眼中露出惊诧的眼神,不过见李奥手下的格里曼、奥利克斯等人都没有反对,雷蒙强捺住自己的质疑,说服自己相信李奥的选择。
见李奥和雷蒙都无异议,中年侍从卡希尔向雷蒙略一致意便闪身进入树林,从商道侧面的密林中接近哨卡。看着卡希尔消失在密林后,雷蒙转身去看冯锡范,结果却发现冯锡范的身影早已消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埃尔维斯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望了望延伸至大山远处的商道两端,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自从在一个月前的一次军中赌博中不小心赢了后勤官的钱后,埃尔维斯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都放弃了一般,三番两次地毫无理由的被上官训斥、军械补给品从来都领不够数甚至最近还被发配到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守哨卡。
每次一回想到这里,埃尔维斯就悔不当初,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冲动。当时看着那帮老兵一个劲儿的输钱奉承那个后勤官,还鄙视他们太跌份,加上自己实在看不惯后勤官那副嘴脸,明明赌术不咋的还一副赌国高手的样子,身后几个人又一个劲儿的煽风点火、不断怂恿,便头脑一冲动,上了赌桌前三下五除二地将那个后勤官赢了个底朝天。
埃尔维斯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的那股畅快劲儿,还记得那个后勤官像是死了孩子似的脸色,对了,还记得后勤官指着自己说了一句威胁的话,具体说的是什么呢?吃了熊心豹子胆?不会有好下场?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反正自己都已经被贬到这里当个守哨卡的小队长了。
唉!在这种荒山野岭中待得久了,脑袋都要生锈了。往日这条贯穿联通南方诸省的商道上来来往往的商队络绎不绝,自打南方大公瓦格纳公爵宣布**后,别说商队了,就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要是帝国平叛军打过来,这个哨卡肯定是第一个遭殃的。
刚想到人影,埃尔维斯就感觉自己眼前一花,似乎从旁边的密林中闪出一道人影,向着哨卡这边直扑过来。
“敌!敌!敌袭!”埃尔维斯刚刚高喊两声,就见那人影一个纵跃便翻过拒马,从身后抽出两把短剑。随着短剑地抽出,左右的两名士兵便在两道寒光之中捂着脖颈倒下了,这人竟然出手如此迅捷,看得埃尔维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