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生分不清此时此刻是何时何地,胸中忽然涌起滔天的委屈,悲从中来泪落如雨,事到如今还骗我。
“啊——”他痛叫一声,骤然挣脱郎青峰的怀抱,在空中幻化原形,雪色的九尾狐,身形不大,双目血红,张嘴嘶吼的同时踏云向眼前的人咬过去。
天色已经全黑,两人正飞到林场上空,人烟稀少寥落,郎青峰飘起躲过他的撕咬,翻身间也幻化原形,银灰色的狼形展开的瞬间一头将冲过来的小狐狸撞飞,随即又在半空中接住,叼起它的后颈流星般向雪峰坠落下去。
胡玉生半晕迷过去,觉得心里一时火热、一时极冷,浑身躁动不安,不满地哼唧了几声,“嗯~”
轻微的沙沙声,有个温暖的东西卧在身边,他就竭尽全力挤过去,额头被舔了舔,舒服的他极力伸展了腰,不自觉的轻叹,“峰哥……”
郎青峰悬停在山洞顶上,盯着下方互相舔毛的一狼一狐,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掌心,一线金丝自心口连向那银狼的眉心,离魂?
然而银狼毫无所觉,他与自己的小狐狸亲热缠绵,心神激荡间从身后咬住了小狐狸颈间的皮肉。
胡玉生被咬的痒痒,柔软的尾巴轻摆,扫过身后银狼的小腹,接着他翻身嬉笑着化成人形,玉臂揽过银狼颈部,有一下没一下揪着他的长毛调笑道:“妖孽,你要做什么?”
银狼应声化形,修长精壮的男人把光/裸的小狐狸抱进怀里,从他的颈后舔吻到侧脸,下颌,直到咬住樱粉色的唇,冷香弥漫,每一口吸入胸腔里的都好像琼浆玉液。
人间至美、不过如此!
浮在空中的郎青峰头疼欲裂,不仅是脑袋,胸腔都仿佛被万箭穿透一般,空落、剧痛、懊悔种种情绪翻涌如波涛激荡。
下面的是谁?是我吗?还是什么人用鬼蜮伎俩占了我的身体,不是。因为不仅仅是痛苦,痛苦之下,欢愉泛上来,顷刻灭顶,死亦无悔。
☆、第19章 猜忌
好像生命中空缺许久的东西终于被补全,身心舒畅到极点。
郎青峰朦胧间听到松风鸟鸣,没有睁眼,循着本能把怀里的人搂紧,肌肤相亲都不够近,想嵌进他的身体,触摸他的血脉,将他整个人揉化到怀里。
玉生被一条胳膊横过胸前,挤的喘不过气儿,闭着眼睛随便挥了一巴掌,打出“啪”一声脆响。
然后两个人同时被这一声惊醒。
胡玉生搞明白自己的状态,触电一般从某人怀里窜出来一点,然而稍一动就弹浑身酸痛,他低低嗷了一嗓子又蜷缩起来,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还残留着诡异的异物感,零零散散的片段在脑中闪过,臊的他恨不得有个洞钻进去。
喜欢什么的、还要什么的、就愿意你疼我之类的……
昨天那个肯定是第二人格吧?!不是我吧?
老天爷啊,劈两道雷下来吧,胡玉生缩着把脸埋在双臂间,虽然自诩狐族精通媚术,可是第一次实践就这样真的正常吗?
不会是练功出了岔子吧?
郎青峰半坐起来,扶着刺痛的额头梳理情况,眼角的余光扫到蜷缩起来的小狐狸,忍不住就笑起来,大手按在他残留着一点青紫手印的腰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当xx还立牌坊会被族人唾弃的,睡都睡了,扭捏才落下乘,胡玉生极力忽略腰部那一片灼热,依旧埋着头,在胳膊底下鼓着脸不情愿地答,“……合不上腿。”
没料到他这么直白,郎青峰耳根也是一热,又忍不住低笑,叹息道:“小东西……”
胡玉生被他这一声撩的浑身一激灵,热气从浑身上下的毛孔中溢出来,恼羞成怒地挥开腰上的手,低吼,“不许再惹我。”
郎青峰哪会如他愿,右手从他身体和毛皮褥子之间穿过,轻轻松松就把人捞到怀里,“生气了?”
“也、”自己微凉的身体贴上火热的皮肤,舒服的想叹气,胡玉生结巴了一下,自暴自弃道:“也不是。”
郎青峰就轻笑起来,在他额头上吻了吻,给他捏捏腰腿,“不是就好……”这一声笑,像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随即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清清朗朗在山洞里回荡,“唉,真是难得……”
胡玉生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疑心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或者做了什么特别出丑的事情,连忙浑身上下扫了一眼。
等了足有半分钟,整个山洞里都回荡着郎青峰断断续续的笑声,他轻笑两声,把怀里的人揉搓一回,高兴地再笑两声,给他一个吻,仿佛笑到天荒地老。
胡玉生终于忍不得,仰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恨恨问:“喂?你是中了什么邪吗?”
“中邪?”郎青峰疑惑地挑眉,随即很有耐心地解释,“我是高兴,嗯,许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总不至于是许久没有跟人xo,忽然得到了释放就这么高兴吧?
胡玉生瘪着嘴腹诽,从他臂弯里挣扎出来,“我的衣服呢?这是哪里?昨天那个偷袭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郎青峰眼里快活的笑意一顿,小狐狸不记得昨天离开b市之后的事儿?
“你不记得了?”
“什么?”胡玉生在山洞里走了一圈,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箱子,拉开从里头翻出一条皮子裹在腰上。
“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儿?”郎青峰缓慢调整自己的呼吸,让心绪沉淀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收了,“那么,现在能想起来的都有些什么?”
他这么一说,胡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