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惜平无比不舍,却又必须告诉他,“爹地是很想你留在家里的,但你的研究生课程还没完,丫丫也在康之那边,要是你留在这儿工作,必定跟丫丫的感情就疏远了,所以你还是回那边找工作吧。宝宝,你要勇敢一点,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从前爸爸和爹地更差的环境也经历过,你在那边还有康之。就算是你跟他签了分居协议,真有什麽事,他也不会不管你的。”
“说得对!我们的宝宝最棒了,一定会打理好自己的生活是不是?”许念恩把分居协议摆在儿子面前,带了几分诱哄,几分不忍,“签了吧。”
小白鼠的脑子完全当机,在签字之前,他只是出於本能的问了一句话,“这是……是康之的意思麽?”
在得到爸爸肯定的点头之後,许嘉宝抓起笔,泄愤似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跑回了房间。
潘惜平看著儿子离去时泫然欲泣的脸,忍不住就要追上去说出真相了,只是许念恩把他抱住,没有说话,只是拍拍爱人的背,让他把脸埋在自己怀里。
用力摔上房门的那一刹,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呸!不就是离婚吗,有什麽好哭的?话是这麽说,可是许嘉宝还是无力的背靠著门,瘫坐在地,可怜兮兮的抱成一团。
祈康之,祈康之!你怎麽能这麽狠心,说分手就分手?还是说,你老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只等著我提出离婚两个字,就马上欢天喜地的来办分居协议了?
我……我有这麽让你讨厌麽?小白鼠是真的伤心了。他虽然有时反应慢一点,神经大条一点,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受伤不会痛。正相反,象他这样心思单纯的人,一旦受了伤,会比其他人更加当真,也伤得更深。
挂上亲家打来的电话,姚日轩颇有些惴惴不安,“康康会不会下手太狠了一点?亲家说,嘉宝真的很难过呢!”
祈爱之没正形的抱著小侄女凑过来,“对重症就得下猛药,弟弟没做错!是不是,丫丫?”
啊?小丫头哪里听得懂大人们的话?只是好奇几天都不见爹地了,别人问什麽,她都一律回以“答答(爹地)”,以示她对那个人的思念之情。
姚日轩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小孙女柔顺的头发,“你说这是折腾什麽?白让孩子跟著一起遭罪。”
“这不也是暂时的麽?等著嘉宝吃点苦头,能够学著懂事点了,咱们不就把他接回来了?”祈安修招手让老伴过来坐下,递给他一块小芝麻甜饼,心情低落的时候吃点甜点,总是能让人稍稍振作一些。
姚日轩年轻的时候就爱吃甜点,现在年纪大了也一样。不过怕血糖太高,家里的甜点都是自己烘烤的,做得很是清淡。
祈安娜也拿了一块甜饼,她是见别人吃了,自己就嘴馋,“康康这孩子是个有良心的,他不会说跟嘉宝分开了就怎麽样的。要不,亲家也不会同意这麽做。否则放过康康这麽好的女婿,他们家再上哪儿找去?”
“这话可不一定!”祈爱之把小侄女放下地,牵著她一步步的往沙发那儿走,“嘉宝现在可是当了真,他那人脑子又单纯,万一真以为弟弟不要他了,伤心绝望之下另结新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了,嘉宝长得那样,本来就很容易激发起人的保护欲,从前是把他养在深闺无人识,这下放出去了,往後还不知要担心的是谁呢?”
这话说得沙发上的四位老人家面面相觑,陈武皱著眉头纠结了半天,“这是不是……也要提醒康康一声啊?”
“我去打电话!”姚日轩坐不住了,咬了一口的饼干往老伴嘴里一塞,又往电话机跟前跑了。
祈安修一面用假牙嚼著饼干,一面瞪了女儿一眼,“都是你!好端端的瞎说什麽?这下闹得你爹地更不得安生了。”
祈爱之吐了吐舌头,把小侄女往老爸方向轻轻一推,小丫头踮著脚尖,扑腾扑腾的就冲著爷爷扑去了,总算是暂时打消了他的怒火。
陈武适时起身,“爱爱,过来帮姑父端饭,时候也差不多了。”把她迅速带离了现场。
祈安娜过来劝大哥,“其实爱爱也没说错,你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让康康早些知道,留个心眼,也不是坏事。”
祈安修难道就想不到这种可能?那帮孩子的事情,由著他们自己折腾去!他只是不愿意老伴这麽一把年纪了,还为孩子们这麽操心而已。
唉,这真是不当爹不知父母恩。想想过世的老爸老妈,祈安修心中颇多感慨,“安娜,清明也快到了,咱们去坟上拜拜爸妈吧。”
那是当然要去的,祈安娜适时转开话题,“今年家里又添了几个孩子,都带去让老爸老妈看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那也要叫上嘉宝吧?”
“肯定啊!又没离婚,他还是祈家的人。就算是分居了,咱们也得适时制造点机会,让他们一家团聚一下才是。”
祈康之在接到爹地十万火急打来的电话时,颇有几分忍俊不禁,但还是尽量保持语气如常,“好了爹地,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我正准备下班了,一会儿回来说。”
担心小白鼠红杏出墙?哈哈!开什麽玩笑?他祈康之象是那种连老婆也看不住的人吗?他既然敢把许嘉宝放出去,自然有他的道理。
至於是什麽道理嘛,这个就要保密了。总之,祈康之是万分期待看那只小白鼠接下来到底要怎麽办。
嘿嘿,可别怪祈康之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