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我正襟危坐，用自认为非常犀利地目光盯着他，“我家那个徐奕大哥的神态怎么样，够高傲吗？”
“那叫威严！行了，你小子别给我捣乱，一切按照我说的来！”马大哈挥了挥手，苦恼地对我说道，“右手拿着剧本，卷起来，当它是一把纸扇。双手放在腿上，左手向上摊开，把纸扇搭在左手上，再轻轻地握住，对了，就是这样。保持好这个坐姿别动，现在是表情。眉头轻轻地皱起来，只要往中间并拢一点点就够了，你当演苦大仇深呢！眼睛向上看，就我右手这个位置就够了，别瞪眼！也别眯成一条缝了，那不叫轻蔑，那叫没长眼睛！唇抿一点，显示出一点不耐烦来！”
“马叔！你确定这是高傲的表情？”好不容易在马大哈用手帮我在脸部做好表情后，我立刻解放了紧绷的身体，揉着快僵掉的脸皮，幻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表情，顿时被恶心得打了个寒颤，“不是传说中从来不拿正眼看人的二百五？”
“少废话！多做事！把刚才的表情给我来一遍！”马大哈抽过剧本在我的头上抽了一下，“什么高傲不高傲的，和门缝里瞧人一点区别都没有。我说……小穆，你确定这是我刚才教你的表情？”
“哦，没事，我就歇会儿，刚才绷得太厉害了。别说，小凡凡那家伙的演技，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那是点头哈腰？那腰板比我坐得还直，那表情一看就是个在算计的阴笑……啧啧……”我趴在桌上抬头看了马大哈一眼，开始评说到，“林茜的脸都绿了，这小子，弯个腰都不会，林茜按着他的手一松开，就站直了！太有才了！哎呦！马叔，你当我这脑袋是棉花做的？”
“等你做好了，再去笑别人。”马大哈无奈地瞪了我一眼，“快点，表情！”
“我说，马叔啊！为什么我和小凡凡要分开排戏呢，这样能练好吗？”我按照脑海中那个傻缺的姿势在脸上捏了捏，觉得差不多了定格了两秒，然后表情一换，很是好奇地看向马大哈。
“一开始就让你们俩一起排戏，这个下午就白费了！”马大哈没好气地说道，“你看你们，这还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呢，你这边刚笑完，他那边就热闹起来了。还有，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用鼻孔看人呢？头保持水平位置，不用往上扬。算了，就这样吧，也能见人了。”
“马叔，我这张脸，挺能见人的。”我不满地嘟嚷到。
“现在，用刚才的表情，慢慢地环视一周。眼睛，我右手的位置！头慢慢地转，眼睛跟着动！对了，就这样，一直看到我左手的位置！停！在这里，男一号就来了，你把我当作他，给一个鄙夷的眼神。”马大哈看了我的表情后，直接坐在了石凳上，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行了，你看着我，眼睛从上往下轻轻扫一眼，嘴角这样勾一点，眼神收回来的时候再恢复。”
“马叔，我觉得你演技不错啊，为什么要去拉皮条呢？”我忍住笑，没去打击自我感觉良好的马大哈。
“我这是给你们年轻一辈的留点机会。”马大哈见我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摇头叹息道，“这不是龙套跑多了，眼光就高了，心啊，也累了。发觉新人这活儿轻松，有钱途！”
“也对！我觉得林茜人眼光够毒的，有他爸的人际网在这，日后肯定也是个了不起的导演，马叔你可以考虑考虑。”我攀住马大哈的肩膀，开始聊起林茜来，马大哈顿时没有刚才的散漫，和我勾肩搭背地谈论起未来的拉皮条计划。马大哈果然够无赖的！
“我说，你们俩排练得怎么样了？时间不早了，先让小穆和伊凡对戏。”林茜带着伊凡走了过来，我和马大哈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同时噤声。
“咳，就按我刚才讲的做。”马大哈朝我挤眉弄眼地说道，“杯子要记得轻拿轻放，动作要慢，起身的时候要快，走路的时候先慢后快。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我白了一眼马大哈，这家伙一说起未来的计划，那个激动，说得我昏昏欲睡的，连看小凡凡出糗都没有兴致了 。
“开始吧，伊凡你站在小穆的左边，从添茶开始。”林茜站在我的对面，指挥到，“把大哈当成主演。好了，调整下状态，开始。小穆，你该看亭子里一起坐着的人，不是看伊凡他怎么添茶！”
“哦，一时没注意，原来开始了啊。”我无辜地摊了摊手，果然，没有道具做什么动作都觉得很怪异啊，还好我还有剧本做扇子！小凡凡那家伙，因为弓着背，手都不自然地在颤抖，也不知道林茜是发现了还是装作没看见！这小子，眼神还不断往我这儿瞟呢！
“重新开始。”林茜忍住怒吼的冲动，咬牙说道。
嗯嗯！开始开始！我摆出一个正常二百五应该有的高傲姿态，用鼻孔环视了一圈，直到看见马大哈一脸猥琐地走了过来，忍住笑，赏赐了他一个眼刀，学着徐奕大哥冷冷地对着正在添茶的小凡凡轻啐了一句：“淤泥。”
“公子，茶好了。”伊凡端着茶，恭敬地低着头，将杯子摆在我的正前方。
“小凡凡，这就是你不对了，作为一个仆从，给公子递茶的时候，动作一定要又慢又稳，你这身体一晃一晃，手一抖一抖的，要是真捧着一杯水，还不全洒我身上来了！这样可不行！哎……”说完，我长叹了一口气，用无药可救的眼神看了看伊凡。
“还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