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牧之说,“雍州很不安全么?还需要你派人来保护我们,你这州府是怎么当的,不合格,我要告诉筠哥哥。”
郑永良寻思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筠哥哥应该是严翎筠,吓得赶忙站起来说好话。
穆炎凉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寻找一味草药,我们也不是官道中人,你这个州府做得怎么样我们也不会管,你莫要再派人跟踪我们。”
郑永良赶忙称是,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穆炎凉换了间房,小九带着何牧之去后院摘果子去了,他敲了敲殷连颂的房门。
“我和小山找遍了钟元山都没见到九灵草,看来是时候未到,九灵草还未长成。我们明日去周边的村子问问,看看有没有陈年储存下来的。”
穆炎凉道,“我还不想让小牧知道,所以恐怕要辛苦你们了。”
“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殷连颂又问,“今日那位郑州府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们?”
穆炎凉便将他们之前碰见的账房先生说了出来,又说道,“我之前还没想着要怎样,是小牧好奇心强才想着陪他来看看,如今看来这位郑州府大有猫腻,我只是拿着翎筠签的驿牒就惹得他大张旗鼓,十有八九是做贼心虚。”
“还有这等奇事?”
“反正那个郑永良,我见了就恶心,真是可惜了他娘给他起的这个名字!”柳暮山还是很气愤,竟敢来调戏他,简直是找死!
穆炎凉道,“我已经给翎筠发了信,他处理完幽州的事务就赶过来,这几天,我和小牧也会着手查一查。”
他们第二日上街时,身后果然没有跟踪的人了,在一间酒楼里,遇到了当初那个拦车的账房先生,他叫齐思元,现在在酒楼里做账。
何牧之最先发现了他,大声打招呼,“齐先生!”
齐思元抬头看了一眼,眼中迸出一丝惊喜。
“穆教主,小郎君,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他往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可是跟随严大人微服私访来了?”
何牧之道,“严大人还没来,我们是他的瞭望兵,问你几个问题。”
齐思元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背着身指指靠在柜台倒酒的小二,做了个口型,“郑永良的人。”
穆炎凉道,“你何时下工?”
“戌时。”
穆炎凉点头,“晚上自有人来接你。”
齐思元是被小九装进麻袋里抗来的,他从麻袋里钻出来,还没从愣怔中回过神,小九蹲在他身前道,“你知足罢,上次严大人可是被我打晕了抗来的。”
齐思元咽了口吐沫,默默爬起来敛衽行了一礼。
穆炎凉请他坐,说道,“我们昨日刚来,郑永良就听到了消息,还派人跟踪我们,小九也是怕他盯上你,才将你装进麻袋里抗来的。”
齐思元摇头,“我没有怪罪的意思,只要诸位能帮我们将狗官赶下台,那就是我们雍州百姓的大恩人。”
穆炎凉道,“那日遇见你时,你还称他是好官,今日怎就变成了狗官?”
“穆教主有所不知,之前他虽过分,但我们念及他刚来时做的好事也就容忍了,可谁成想他竟然变本加厉,不仅除了我们的公名,还强扣了我们半年的俸禄不发,实在是可恨。”
穆炎凉问,“你之前是说,他是从一年半前开始变了的?”
“是。”
“这个过程,你详细说说。”
“大概是从王家那起案子开始……”
一年半以前,王家湾出了一起命案,一户人家丈夫和婆婆被杀身亡,新媳妇不知所踪,郑永良上山查案,抓到了凶手,凶手指认的埋尸地在城郊的狮脑山,郑永良便带着人去现场查看,查看完后他说要去见一个老朋友,因为老朋友是一介平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摆了官架子,便没让衙役跟着。直到第二日下午才回来,之后将自己闷在房里三天,不许人打扰,出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么除了他自己,你们都不知道那个老朋友是谁?”
“不知道。”
何牧之道,“我觉得问题的关键是他那个朋友,你们没有去查查?”
“查了,狮脑山下有三个村子,一千多户人家,我们偷偷的都问了一个遍,什么也没查出来,根本就没有人认识郑永良。”
“人家不想让你查出来,自然不会说自己认识郑永良。”何牧之看向穆炎凉,“教主,我们明日也去那座山看看罢。”
狮脑山位于雍州城最北侧,小九问了路跑过来,“教主,原来就是我们投宿的那座山,往前三里路就到了。”
山下有三个村子,王家湾、桃源村、刘王庄,王家湾就是当年发生命案的村子。
三人问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疑点。天气暖和,何牧之热的够呛,穆炎凉按着他的手,“不行,你身子弱。”
“就脱一件。”
“半件也不行。”
何牧之垂头丧气,小九在一旁给他扇风。
远处行来了三辆马车,一辆接一辆很是气派。
“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