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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早上,客厅传出惊叫声。一下把坂田银时从睡梦中吵醒。
“哎……小声点嘛,吵什么呀。”他揉着半睁开的眼睛,晃晃悠悠走出卧室。
“你还好意思问我!”土方抓住他的肩膀咆哮起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坂田银时盯着他,愣了两秒,“扑哧”笑出声来。
“笑你个头啊!混蛋你、你,你让我这样怎么回组里?!”土方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把别人的脸当成玩具,胡乱涂鸦……”
“啊,多洗几次就弄掉了嘛。哈,哈哈……”一看土方的脸就忍不住想笑。
“你为什么这么做!太过分了!”他急得团团转,最后抱着头坐回沙发上。
其实更过分的事还没做哩。坂田银时深深喘了口气,好不容易忍住笑声。“喂,我可是有帮你把西装弄好,洗澡的时候顺便还帮你洗了那条名贵的内裤!你都不说声‘谢谢’吗,啊,啊?”
“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开个玩笑而已啊,又不是永远弄不掉了。真是小气呀。说起来啊,都要怪你自己不好,把人家叫来,结果喝得大醉才回来,还得让人伺候这个那个的。嘁!”
“是这样啊……”土方低声沉吟道,听起来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是啊,就是这样。你还想说什么?”
“作为回礼,就让你也领教一下!”土方蓦地从沙发上蹿起来,一只胳膊使劲勒住坂田银时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那只黑色的信号笔。“让你也来尝尝厉害!”
“哎,哎!喂!”坂田银时拼命闪躲。“不行啦,不要啊!”
两人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最后累得不行,终于暂且休战,决定先吃早餐。
对坐在厨房餐桌两边。土方余怒未消,板着脸闭着眼,呷饮没有加糖和奶的速溶咖啡。他整个下巴漆黑一团,脸颊两侧还有很多络腮胡楂似的小黑点,不消说,都是坂田银时的“杰作”。
这边坂田银时的脸,像个打着补丁的麻布口袋,四处都是黑笔画的补丁结和黑笔道。
互相对视一下,都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土方应该说是哭笑不得了,愤怒超过了临界点成了无力,情绪真的有点混乱了。
他站起来走出厨房。五分钟后,重新回来坐下,严肃地说道:“我刚才告诉近藤先生,今天晚点过去。现在,想想怎么把脸上这些洗掉吧。至于身上的……反正穿着衣服看不到,只能回来慢慢洗了。”
“用酒精应该可以擦掉吧。”坂田银时喝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我听说过,酒精擦除油性笔的痕迹很管用。”
“酒精啊……”土方低声重复。“家里没有啊,只能去外面买了。”
“好啊,你去吧。”坂田银时理所当然地指着他说。
“凭什么让我去?罪魁祸首可是你这家伙!”
“可是你看看,你只有下巴附近有涂鸦,只要戴上口袋就能遮住。再看看我,满脸都是乱七八糟的黑笔道!”他双手大大摊开,“好吧,你实在不想去也不勉强哦,其实我无所谓嘛,反正回去也是待在家里,不用外出见人。啧啧,随便你啦。”
“哼!”土方愤愤拍桌起身。被他打败了!幸亏上次感冒时多买了几个口罩,放在浴室上面的橱柜里。
二十分钟后,土方提着印有药店店名的塑料袋回来了。厨房餐桌上赫然摆着饭团和大麦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