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夜空中只见得一长长的身影滑着诡异的弧度扎进了草丛里,举目望去,寂静无声……
‘扑哧’喷笑声响起,惊的终于有些酒醒的莫漓淳转身。
“你怎么在这里?”眼睛红红的看着月色下风华无限的少年,牙根磨啊磨的,父皇,儿臣掐死莫漓辰您要是不伤心该有多好!
“孤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若是不来,哪里看得到四弟如此……可爱的一面。”笑眯眯走近,莫漓辰将可爱两字咬的千回百转,调侃意味实足,边说着眼睛还边瞟了下草丛里某寂静无声的那位。
嗯~这小太监有前途,知道听了不该听的马上装死,是个人才。
眉稍在抖,那是忍受怒火到了将要爆发的边缘时才会产生的结果,连着深呼吸好几次,莫漓淳才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
“好吧,就当孤开玩笑好了,四弟,请哥哥到你屋里坐坐如何?”来找莫漓淳有事,自己当然要适可而止一些,毕竟惹毛了莫漓淳对自己也没啥好处不是?
默……感情对你有好处你就惹了?
“太子殿下又在说笑了,臣弟哪里有自己的屋子?不过是借住一晚罢了,当不得请字。”本来皇子十六岁加冠之后才可以出宫建府,他却是个意外,因为父皇当年的厌弃,早早被踢出宫门的他十二三岁就有了自己的家,宫里原本的住所成了入宫办差的临时歇脚点,怎么想都透着股萧瑟之意是吧?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好,真的,他反而很感谢父皇曾那么对他。
只有让父皇看到当初对自己有多狠,才能换得如今的别样宠溺,与在父皇心中的地位相比,曾经,什么都不算。
“好好好,就算孤说错了,走,我们兄弟聊聊知心话去。”扯着,呃不,应该说揪着莫漓淳的袖子往前走,莫漓辰满面含笑,步履轻快,怎么看怎么喜气洋洋。
跟在莫漓辰身后的莫漓淳怎么想怎么霉星高照。
话说……太子这是要杀他以绝后患?还是打算挖个坑推他进陷井里?不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和莫漓辰可是情敌,两年来明里暗里斗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这人什么性子,他比太子自己更清楚。
“都在外面守着,孤要和四弟单独待一会儿。”大大方方将一干人等扔在院门外,莫漓辰揪着脚步踉跄的莫漓淳走进院内小屋,回身一脚‘咣’关上了房门。
甩开莫漓辰的手,莫漓淳没工夫笑话太子殿下大失风度的举动,身子扑到桌前连干了好几杯水才喘着气回头,“说吧,你有什么阴谋?”
“四弟怎能这么说?想我们兄友弟恭和和气气胜过一母同胞,又何来阴谋论?”
望天,好一会莫漓淳才直白的开口,“我可以吐吗?”
脸色微僵,莫漓辰没接话,一屁股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才又道:“既然四弟这么真诚,那孤就不绕弯子了。”
白眼,他就知道莫漓辰有事,“说。”
“四弟也看出来我和父皇……不一样了吧?”笑眯眯的为自己倒一杯水,三天没吃东西刚刚又只是喝了点粥,他表示,干看着弟弟们吃美食喝美酒的滋味,相当不好受。
还好自己有父皇做伴,一张桌子两个阵营,区区美酒佳肴算个屁?比得上父皇温柔的眼神吗?
莫漓淳抿紧了嘴唇不说话,莫——漓——辰,你故意来气人的是吧?告诉你,早晚有一天父皇也会接受本皇子的,走着瞧。
“我和父皇在一起了,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是不是很羡慕?那三天我们日夜相伴……”
“门在那边,远走不送。”干净利落打断某少年烧包得瑟的话,莫漓淳面无表情的指着门口,眼睛幽森森恶狠狠在瞪,一副你再不走本皇子就要发彪的架式。
全当没看到莫漓淳在赶人,莫漓辰优雅的抿了口茶水,摇头喟叹,“人活一世,只有得到自己最想要最值得要的人,才不枉走一回,莫漓淳,你不想得到心中的他吗?”
“你什么意思?”他不相信莫漓辰不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这家伙根本就是来挑衅的是吧?
“别急,四弟切莫误会为兄,孤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商量着共同拥有父皇的事情。”终于正起脸色,莫漓辰说的很认真,有些事情等不得,与莫漓淳联手越早越好。
悠悠眯起眼睛看着莫漓辰好半天,莫漓淳终于顿悟了。
莫漓辰好狠的心肠,和着他被压的腿软就看不得别人好是吧?是,自己的确很爱很爱父皇,爱到可以抛弃一切,雌伏这种事情虽让他不甘可若能换得与爱人相守也值了。
但总要给他点适应的空间好吧?这么急吼吼的找他去给人压,太子,你可以再无良一点吗?
莫漓辰有点蒙,原本以他对莫漓淳的了解,只要自己开口,这小子保准乐歪了嘴巴狂点头。
可怎么他发现莫漓淳并不太愿意?那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紫,一会羞一会恼的叫人一脑袋雾沙沙。
“我说,你给个话成不?”要不是看他是自己人,他才懒得低头,莫漓淳,别给你点颜色就开染房,孤耐性并不多的。
“让我想想。”
“你想个屁。”恼了,莫漓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莫漓淳到底知不知道外面觊觎父皇的人有多少?哪怕就一个玉无殇也够人喝一壶的,他还要想想?
“太子,你别逼人太甚。”那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