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人并不接受,但他仍舍不得放弃。道理他是明白的,需要放弃的,但是,感情怎么会这么容易的被理智说服。
若是喜欢一个人,在心底那便是如天神一般英勇的人物,是用来敬仰的。
便如叶青喜欢主子一样,甘心的守在他身边一直一直。
他舍不得叶青,舍不得仰望叶青的高度,他生命中再无可能遇到叶青这样的人了。
庄内有一条小河蜿蜒着引入主子的院子,是老庄主在时,从庄外引进的水源。说是池塘有些小,说是河流着实有些夸张了。
可褚修喜欢叫它河。
临河之上有一处亭台楼阁,在入庄内不远处,隐没在一处少有人眼走动的地方。
高于水面几米,月下赏残荷别有一番滋味,四周常年有花香暗浮,美可入画,是老主人所钟爱的,生前喜爱呼朋唤友聚集此处,在此饮酒作乐,整夜吵闹不休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不过,老主人去了之后,主子嫌弃亭台之前四面防护的栏杆过于阻碍视线,全全拆掉了,只剩空荡荡的地板,和被柱子孤零零撑着的亭檐。
主子喜欢坐在亭台边缘之上,放下脚任风轻抚,风中叮咚作响。
但主子厌倦了蚊虫叮咬,很快腻了这个地方,另寻其他新奇有趣的玩意去了,这个地方也就很少再有人过来,褚修乐得自在一人独享,偶尔会过来偷得浮生半日闲。
那日,他和夏渠一起出门去办一些琐碎事宜,回去时,夏渠猛然间想到有事还未办完,匆匆忙忙地跑掉叫他在这等着自己。
褚修乐得答应,自然没有异议,心满意足的躲在了这里。
在临河面的亭台上席地而坐,看着水上烟尘波起,别有一番滋味,褚修看得入了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对于身边情况毫无知觉了。
猛然间觉得身边有人,抬头看去,是叶青负手而立站在亭台之上,虽然神情看不出什么异样,但足够褚修尴尬的坐立不安,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淡然。
这是,自从他表白之后,两个人正式的独处呢。
叶青仿佛并未看见他的样子,让他更加局促不安。
他已经许久不曾见叶青了,心中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堵在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青总……”
叶青置若罔闻,缓步行来 。
褚修站起身来,行礼想要退出亭台,被叶青喝住。
“这个时辰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办差吗?莫不是躲懒跑出来的?”
褚修站转回身起身,急忙答道:“不是的!”
“那是怎样?”
“不用办差?”叶青冷笑着向他步步紧逼:“躲在这里偷懒?”
“我看见这里风景不错,正巧今日出去办事回来,夏渠有事需要去办,我要等着他,才会...”褚修语气急切的想要解释道。
“莫不是,你又在觊觎兆云的东西?”
叶青话锋忽转,让褚修一愣,不知所措的望着叶青,不知要怎么回答。
“兆云对你们这群奴才何等之好,你竟然还存了这等龌龊的心思,觊觎他爹,还…”叶青越说越愤怒,步步紧逼,而褚修退无可退。
褚修一脚踩空,跌落了河里,来不及挣扎整个人清醒的看着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好像没有尽头的一直沉下去,意识清晰的好似看见了往事历历在目。
叶青退后几步,倚着柱子看着褚修一点点沉下去,涟漪一点点消失,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心里嗤笑着,装吧,褚修便装吧,长在水边的人岂能不会水性?
亭台上突然响起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叶青轻抬眼皮,状若随意看去,夏渠面露薄怒,向他行来,叶青无所谓的转过身去,并不甚在意。
看见叶青不慌不忙的事不关己的站在那里,夏渠怒火中烧,顾不得和叶青争辩一二,忙一跃而下,深吸一口气沉下去寻褚修了。
待到夏渠费力的将褚修拖拽到岸边,褚修不断的咳着,喘息好像开始疼痛了一样。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叶青为什么在一旁冷眼看着?今儿若不是他刚巧回来看到,褚修岂不是要死在湖里?
夏渠面带薄怒,他一肚子的问题,一肚子的牢骚想要说出口,奈何褚修现在这个样子...
“夏渠,我要和你学凫水。”褚修停下了咳,眉目清亮的转头对夏渠笑道,将夏渠一肚子的牢骚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有默默地点点头。
褚修咧嘴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要哭的心酸和凄惨。
夏渠拍了拍褚修的肩膀,无声的叹气:“回家吧。”
“好啊,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叶青申请签约也被拒绝了,让我沮丧几天吧。
☆、第 15 章
叶青婆娑着茶杯,出神想着褚修装作落水之后,夏渠义无反顾的救他,竟没有被自己揭穿他虚假面具,真是越想越气。
这个褚修当真是个祸害!道行竟然如此之高!叶青恼火的重重一摔茶杯,茶杯中的水溢了出来,洒在手上,叶青心中更添不能言明的不快。
想他叶青出入江湖之久,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遇到如此令自己不快之事,而今竟是要栽到一个名不见经传,不,卑贱的杂役之手吗?
折了他叶青的面子,他褚修何德何能?
叶青的神情中更添无可发泄的恼怒,眉头紧皱,思来想去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