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玺策听后,双手自然地搭上慕长歌手腕上的脉位。
“没事的,检查过了,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知道冷玺策是在替他把脉,慕长歌不由说道。
虽然慕长歌这么说,冷玺策还是细细地替慕长歌号过一阵脉后才放开他的手,点头到,“身体的确没问题。”
慕长歌一挥手,道,“我都说没问题啦!虽然我以前总喜欢熬夜,又不怎么运动,但,身体其实还不错的,虽然不敢断言活个八九十岁,可活满六七十岁还是很有信心的。”
冷玺策忽地胸口一抽,低低重复道,“六七十岁?”
并没有察觉到冷玺策神情有些异样的慕长歌依旧满不在乎地嘻嘻笑道,“嘛,对比你们几千岁几万岁来说,我这六七十年是短暂了一点,但在我们那儿活够这个岁数也就差不多了。”
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慕长歌转头望向冷玺策,问道,“我一直没问,冰山师傅多少岁数了啊?虽然看起来好像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应该不是真的只有二十多岁吧?你看,像先皇,我最开始还以为他不过二三十啊,结果尤却告诉我他老……父皇已经三百多岁了。所以……”慕长歌突然换上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盯着冷玺策,继续道,“像冰山师傅这么厉害的人,该不会其实也好几百岁了吧?”
对于虚空的生命来说,时间几乎就是静止的,记得发生了多少事,经历了些什么,可是却独独不会刻意去记自己究竟活了年头,一般也没人会去主动问别人有多少岁数。忽然听慕长歌这样一问,冷玺策竟然思索了片刻才答道,“大概五百二十多岁。”
“什……什么?”慕长歌才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差点没再次摔下去,他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叹来形容了。
就这样愣愣地看了冷玺策许久,慕长歌才咽了咽口水,感叹道,“竟然比我大五百岁?那岂不是比我的曾曾曾祖父还要老?”
虽然慕长歌这话说的也是事实,但听在冷玺策耳里就是觉得有几分刺耳,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欢爱过,刚刚还接过吻,扯上“曾曾曾祖父之名”未免也太……
察觉到冷玺策眼神里有些微变,慕长歌赶紧摆摆手,解释到,“我并没有觉得冰山师傅老的意思,不管怎么看,冰山师傅都是一等一的美男,绝对的!只是五百年对我来说有点难以想象,所以才打了个不恰当的比喻。”
“你有没有想过修炼生息之法延长寿命?”冷玺策突然开口问道。
“生息之法?”慕长歌在脑海里思索起来,的确曾听春华提过,说可以通过修炼来增加寿命,想着,慕长歌就好奇地问道,“还真有延寿续命的生息之法啊?”
“所谓生息之法就是调养生息,采天地之……”
“等等!”慕长歌听到这里,忽然抬手打断了冷玺策的话,“你所谓的生息之法不会就是什么打坐冥想,采天地之气,吸日月之精华之类的以延续寿命吧?”
对于慕长歌知道这一点,冷玺策似乎有些许地意外,问道,“你知道?”
“这样的话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但是啊,这种所谓的生息之法,是需要花费毕生的精力去修炼,最后也只是能比常人多活几年或者十多年而已。虽然我的的确确希望自己能够多活些年头,但若要我一辈子这样心静如水般的过日子来换取多几年的寿命,那我宁可快快乐乐地活在当下,想怎样就怎样。”慕长歌对于像这种舍去一生的“欲念”来换取续命几年的方法破有些嗤之以鼻。
就好像现在有人注重养生之道到了极端,每日吃些什么吃多少,都计算得清清楚楚的,细腻地过着日子。
用慕长歌的话来说,这要注意,那也要注意;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还有什么吃多了不好,吃少了不好,不吃也不好,这样小心翼翼地过一生,就算能多活几年又有什么乐子?
可以说慕长歌是个矛盾的人,也可以说他是个贪心的人,一方面他渴求长寿,一方面他又觉得如果要舍去生活中对他而言是“享受”的东西而换取几年的寿命他却又不屑一顾,他奢求既快乐又长寿的生命。
显然,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奢侈。
于是,慕长歌很实际地选择了享受仅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