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般两个人大批量抄写同一个文书时,不是各写各的就是按上下文分页写。可这一份三页的稿子,完全是按纸张左右分成四、六开的规律写的。逍遥王总是在右边写大半页后停笔换成皇上接着写,而停笔处也不是整句。严礼数了了一下,惊讶的发现逍遥王和皇上换手的规律竟然是字数。
逍遥王每页不管内容写到哪里只写三百七十二个字,剩下的全部由皇上完成。严召可敢肯定这两个人是算计好的,不然不会这么有默契,三页头尾的内容可以衔接上。
不止这样,还有不可思议的是,每篇手稿的字体、大小太一致了。就算是同一个人写字,一下又写这么多子,总会累,同一个字总会有微妙的变化,可这一百份《文礼》好似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由始至终都工工整整,字迹苍劲有力,看不出疲劳、赶工的迹象。
种种迹象都让严召可费解,他将惊奇之处告诉严礼后,两人研究半天,结论就是:奇才外加童心大起。
就算他们心存疑问,也只能这么理解了。严礼把这些《文礼》当宝贝似地小心收好,此后,他府上没少来人,向他明示暗示的要几份,可他都没给。虽然这不是皇上明话御赐的,可也是皇上的真迹怎可随意送人。再说,来求字的人不是冲着皇上的亲笔书,就是逍遥王的仰慕者,没一个是真的喜欢文章本身,所以严礼谁也没给。
话说回来,我往后的两天过得很安生,学堂里的学生也不再躲着我,慢慢数落起来,可惜人际关系刚刚好转,我就要死了。
观星宴上,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昏暗的光线中,我借口好奇皇上的酒和臣子的酒有何不同,就拿过赝品的酒杯,喝了他的酒。按计划,我将毒发身亡,为了逼真酒里真的下了毒,这是为了我猝死验看现场时做的效果,那毒自然不会伤害到我。于是,我喝后象征性的痛苦的“唔”了一声,向地面倒去,就在我脸要接触到地面时,意外发生了。
“哇哈哈……”我大笑着跳了起来,满场乱蹦。
在场的人都惊诧了,他们不在欣赏星空,不在相互攀谈拉关系,全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自己更是觉得奇怪,我突然莫名兴奋的想笑,忍都忍不住。
岳冬在岳影放肆的向赝品要酒喝的时候,就紧盯着岳影那里,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变成这样,震惊之余,他忙去按岳影,可有人比他抢先一步抓住了岳影。
“小孩子不胜酒力喝醉了。大家继续吧。”赝品察觉事情不对,眼急手快的把我捉住草草丢下一句,就把我抱走了。
岳冬不放心要跟去,却被赝品身边的傀儡太监拦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岳影被赝品带走。
“我没事了,放开我。”我在赝品远离观星楼后恢复正常。
“你这是怎么了?”赝品依言放开怀里的人。
“我还想问你呢!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在偏僻的碎石路上我质问赝品。路两旁栽着大半人高的矮树,正好挡住我。
赝品见四下无傀儡以外的人,回道:“鹤顶红。”
“不可能,它就是毒不死我也不应该让我兴奋呀。”
“孩儿没拿错确实是鹤顶红……”
赝品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让傀儡拿出剩下的鹤顶红,走到不远处的水池边,往水中倒了一点,很快小水池里的金鱼就成死鱼,翻了身漂在水面上。
我看后拿过毒药,一饮而尽,结果又是异常兴奋的笑了起来。这次喝的浓度高,但我早有提防,所以发现不对就立刻在体内做了隔离。
“怎么会有这种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这药和爹爹体内某种物质起了反应,药效就变了。如果爹爹把体内非自身的东西排出去就不会有事了。”
“那我不就变成透明的了!”
“可爹爹常年囤积的染色物质品种太多了,清空可以重新选择简单的。”
我想想也对,可就算现在清空也来不及了,这次壮烈牺牲的计划已经泡汤。
赝品见‘主人’从顿悟到丧气的消沉变化,安慰道:“其实爹爹不一定亲自做这种事,孩儿可以把您的替身改成岳影的样子,反正岳影死后是要进棺材的,到时候爹爹还是要换回来找个替身当岳影入土。既然是迟早的事,不如连死亡也用替身。”
赝品说的有理,可言外之意,我还不如他的傀儡可靠。我小小的不满被赝品察觉他忙解释:“孩儿没别的意思……”
“行了,我知道。”我打断他的话,我确实清楚这典型是属于‘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所以我没深究,可还是烦闷的冲赝品说:“你就按你的方案去办吧。”
就这样,我做回‘主人’,我的替身被赝品改造成岳影,而下一次毒杀安排在两日后的狩猎场进行。这次的计划总算顺利成功,岳影光荣牺牲。
岳影是替皇帝饮下的毒酒,等于间接救驾,所以葬礼十分隆重。守灵那天老天爷也很给面子,阴沉沉的天空,不时还下一会儿牛毛细雨。我作为岳影的师父当然要出席,面子上虽面显得痛心疾首,哭的也是稀里哗啦,可我心里一点也不难过。还很庆幸终于解脱了,不用再尴尬的面对岳冬。
而作为名义上的父亲的岳冬,他也没有哭,倒不是因为死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不伤心,而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怎么也没想到岳影会死。从他在狩猎场看着岳影中毒身亡,之后陈尸入棺,到现在的灵堂,他觉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