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不是第一次来旁观上课,可这次却是他最想来,也是呆的时间最长的一次。目的自然是冲着我来的。皇帝来了,其他无课的老师自然也要出来接驾,在一旁陪着。练武场上的观众一下子多了起来,学生的情绪比平时更为紧张。有心计的知道这是表现自己的机会,为此而暗暗兴奋。
按照课程岳冬今天继续让学员练习射箭。这里的弓都是给成人准备的,十四、五岁的孩子用也没问题,但以我现在的年纪,手臂的长度拉不满它们,也就没法把箭射出去。于是赝品让李宏德拿来他小时候曾经用过,后来送给李宏德的那把小弓。
在场的人即吃惊,又期待的看事态发展,尤其是王文浩,更是瞪大眼睛盯着我。我知道他们为何有这种反应。赝品小时候用的弓,是命人用上好的材料做的,硬度和韧性都很高,这样箭才射的远,可弓身越短越较劲,成人拉着都很费力,十岁以下的孩子,除幼年的赝品没人拉的开。这里的孩子全试过,包括李宏德到现在也拉不圆满。所以在场的人除了赝品,都好奇逍遥王的徒弟能否拉的开。
在等待取弓的时间,场上的少年们逐一展示了自己的箭术。一人三支箭,李宏德、严召可、王文浩三箭都命中靶心,其他孩子虽不如他们但也都射到靶子上或单箭命中靶心。
一轮最后到了我,我接过太监取来的弓,看着它想起我第一次见到这把弓还是在赝品把它送给六岁的李宏德时,那时我还觉得它小巧别致,现在拿在手里,体积刚刚好。
拉开它对我是轻而易举,所以我没辜负众人看好戏的心情,同时也打击到某些人。这就衍生出拉开之后该怎么办?
在场的人已经因我能拉开弓而惊叹,接下来还要射靶子,赝品在这个年纪已经能百步穿杨,如果我也效仿或表现的更好,就我个人而言没问题。我本来就比他厉害,可其他人会怎么想?
暂且不论铁青着脸看着我的王文浩,我拉开弓是想给岳冬这个爹露脸,以弥补之前对他的愧疚。可岳冬没有喜色,而是担忧的簇着眉头,显然他不希望我太过卖弄。另外,李宏德脸上也微微露出介意的紧张表情,看样他也不希望我打破他父皇的神话。
介于这种种的负面压力,开弓站在靶前的我,原本拉满弓弦的手又放松了力道,瞄准靶心的箭尖也偏离目标。就在我退让时,我看到坐在场外一脸轻松笑眯眯的赝品,一想到我的感情屡遭不顺都是因为他,我干嘛要顾虑他的面子,我的求胜心又回来。可众人屏息凝神的关注,好似希望我不要射中,这种氛围又让我犹豫。可再转念一想,我可是我自己的徒弟,表现的太逊,会给成人版的我丢面子。
我内心矛盾的激烈斗争,导致我握住弓身的手不自觉的越握越紧,拉线的手,拉紧了又松,松了再拉的比原来更紧。如此反复数次后,在我终于下定决心要放箭时,只听“咔吧——嘣”一声,我的难题应声而解。
在我不断施加的握力和拉力下弓身从中间折断,弓壮烈的牺牲了,我的箭也不用射了。
全场一片死寂,除赝品外,全括我也被石化。
在场人都知道那是赝品送给李宏德的东西,也是李宏德最喜欢,最崇拜的东西,因为它象征他父皇非凡的童年。如今……我偷瞄李宏德难掩伤痛的表情,我责备自己做的太过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一整窒息的沉闷后,赝品慢慢拍响的巴掌声打破了僵局。
“厉害!不愧是逍遥王的徒弟,了不起。岳爱卿你有个好儿子。”
赝品的夸赞缓解了气氛,之后岳冬没再给我任何表现的机会,让我旁观了一下午。
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下课后,我看着其他少年都陆陆续续出宫回家,心中犯了难。
这几天我和岳冬相处的都很不自在,加上今天,我本想好好表现,却弄巧成拙又闯了岳冬认为是大祸的祸端,我不想和他回家。
我站在学堂门口,看岳冬朝我走来,我开始皱眉。就在这时,赝品很是时候的到我身边说:“岳影,你上次入宫匆忙,都没来得及游览皇宫景致,今天留下来好好欣赏一番如何?”
我不管赝品是不是刻意来给我解围,见有机可趁我立刻大喊:“好!”
我很高兴可有人慌了神,岳冬焦急的甚至抢言道:“不可以!”
我和赝品外加在场的老师、宫人,二十几个人同时看向神色反常的岳冬,岳冬也觉失态忙解释说:“小儿顽劣,怕又做出冒犯圣体的事。”
“岳卿多虑了,今时不同往日,岳影已经习惯京城的生活,不会在生事。是不是岳影?”
赝品亲昵的叫我,我忍着浑身的鸡皮疙瘩,挤出笑脸保证似地回答:“是。爹爹孩儿保证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
岳冬的不安没有消减,他看看赝品看看岳影。岳冬心中百般不愿意岳影留下,可又无可奈何的答应着,看着赝品带走岳影。
郑文恭送赝品走后来到岳冬身边说:“看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