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冬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转瞬他如失至宝般大叫:“不……”,推开太监抢过那些未丢进火中的画,而火盆中尚未烧尽的纸张他也不顾灼伤手的去捞。
“你不是厌恶它们吗,救它做什么?” 赝品总算收回眼,舍得看他。
“不,我不讨厌,我愿意做!”岳冬犹如找到话题的突破口,急切地对赝品说。岳冬觉得这些画是他存在的价值,如果烧了它们,是不是就表示赝品也不再要他了!他不要被人取代,他不要那样的自由,那也不是自由,而是地狱。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愿意……”岳冬抱着那些曾经叫他厌恶的东西犹如救命稻草。
“我不需要一个男妓。”
赝品清淡的一句话另岳冬骇然止声,他全身僵直的跪在地上,心急如焚。他要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挽回局势?
在岳冬六神无主时赝品说:“应为你,我和‘主人’之间出现微妙的变化,所以……”
听着赝品的话,岳冬突觉御书房的情景与现在重叠,不等赝品说完他惊惧的抢言道:“我愿意配合你,我会按你的要求做。我不会输给冬影的,我会比他做的更好,求求您别让他取代我!”
赝品因岳冬的插话停顿下来打量他,见他用急切求得认同的双眼盯着自己,开口道:“你有这觉悟就好,以后激灵点。这次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把那些没用的东西烧了了事。”
热切期盼的结果如此简单的实现,岳冬犹如梦中不敢确信。心想,这就没事了吗?他狐疑的看着赝品,见对方没在看他,改去端茶杯品茶,岳冬犹豫地将书页放到火盆里。
起初,每放一页,他都偷偷的瞄赝品一眼,放了七八张后,见上者未有异动,才大着胆子将碎书页一叠、一叠的往火里送。
这件事就像这堆被火焰烧尽的废纸一样了了?岳冬不可置信的看着付之一炬的灰烬,久久不能自拔。
侍女为岳冬端上来一碗热粥,赝品发呆的他说:“你也几餐没好好吃了,喝了吧。”
岳冬原本渐渐平复的心因这恩赐又慌乱起来,“不!我不饿!”
岳冬如惊弓之鸟频频摇头,躲瘟疫般躲避那托盘中的粥,可他的胃偏偏和他作对似地发出饥饿的“咕咕”声。
谎言被自己的身体拆穿,岳冬当下白了脸。他被赝品抓住一只胳膊由地上拉起,带到赝品的腿上。
由跪着突然改成坐在赝品腿上,岳冬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着赝品亲自拿起碗里的勺子要喂他喝粥,岳冬大骇的直冒冷汗,身体止不住的哆嗦。他本能扭动身子躲避,却被赝品收紧的手臂禁锢在怀里。
岳冬见盛满粥的勺子送到他嘴边,岳冬怕的一个“不”字脱口而出,偏头避开,并抓住赝品拿勺子的手推拒。
勺子的平衡被外力打乱,勺子里的粥洒出一部分掉在岳冬白色的衬衣上。
“你别得寸进尺。”
冷冷的话音和手臂勒痛他腰部的痛感无一不是在警告他,他的行为已经触怒了赝品。
岳冬惊惧的哪敢再反抗,慌忙松了冒犯对方的手,怯生生的看着对方。
中途被阻断的勺子顶在岳冬紧抿的唇上,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僵持之下他见赝品不悦之色更重,这才迫不得已张开口,半勺粥被对方不难烦的灌进。
粥含在嘴里,岳冬没敢咽下,可第二勺又跟了上来,岳冬被逼得只有含泪吞下第一口,再被灌进第二口。如此反复逼食,岳冬忧恐的直落泪,原本平整的衣摆被他双手揉皱成一团。
在赝品喂岳冬喝粥期间,宫女用帕子为岳冬擦干净洒在衣服上的粥。
一碗粥全部被灌下,赝品放下勺子,用手为岳冬边抹去眼泪边说:“让你吃饭又不是吃毒药。”
岳冬闻言从默默流泪转为痛哭出声,他搂着赝品的脖子在他怀里抖做一团。这个结果与之前的相比天差地别,不管这是现实还是梦,他只要呆在这里,他不要去那个炼狱般的自由世界。
赝品拥着颤抖、哭泣的岳冬,嘴角画出诡异的笑容。
“哐当!”一声重物倒塌的声音搅扰了相拥的两人。
岳冬不知所以的抬起头,随着赝品的起身,他先一步站了起来。
——寝宫中
在岳冬为自己的转机庆幸时,由于少了一根柱子,剩下被震到的三根支柱无法撑住床顶,床顶整个斜着塌了下来。一半砸到床上,一半砸在地上。
岳冬把打断床柱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看着倒塌的龙床,只觉一阵天塌地陷的晕眩。刚刚才得到赝品大赦,又生出这样的事情,赝品会怎样想他!那可是他们无数次欢爱过的地方,任谁都会认为他是对赝品不满所以拿赝品的床出气!
岳冬好懊悔自己为何要打床架,就因为当时离它近?
“这是怎么回事。”
岳冬站在赝品身后侧瑟瑟发抖,当他听到赝品没有表露情绪的问话后更是慌乱不已,不禁脱口而出:“不是我做的。”
第七十三章 自保
“不是我做的。”
赝品转过身看着急于脱罪的岳冬,岳冬见赝品审视的目光,惊觉自己的话明显是不打自招,更加慌了神。左右乱转的眼珠突然瞄到跪在地上接驾的冬影,岳冬鬼使神差的指着冬影对赝品说:“是他做的……”
赝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岳冬。
岳冬胡乱的把罪名扣到冬影头上后,也觉不可思议,自己竟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