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一订对,嘿!这老头儿带完咱那届就退休了,回了老家养老,耐不住手痒又出来教书。
小海眯着眼笑,脸颊冻得红红的,笑出一口细白的牙。
“老流氓!你比我大十岁呢!你可别忘了!”
“嘿!你这个小屁孩儿!再对老年人不尊敬,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老夫撩拨少年狂!什么叫一杆老枪扫天下!”
“呸呸呸!臭不要脸!”
白茫茫的路上没有半个行人,我两个缠得麻花似得,推推搡搡躲到路边挂雪的松树后,他抱着我的脖子,吻得喘不上气,雪花一触到我们呼出的气,就融化成了微凉的水滴。
大雪落了我俩一头一脸,可是我们分不开,我望着他,他望着我,视线一触,唇就不由自主又贴上。
这瘾头,比冰还大!
过年对我俩来说着实是煎熬,除夕夜里,我们是开着视频过的,我在我太奶奶家,我太奶是大小姐出身,生了好几个,我光爷爷就四个,还有姨奶,一大家子人都到村里大四合院集合,家里真是沸反盈天。
我爹妈感情不太好,没离婚,分居多年,他俩对我都不错,就是不再相爱了,不过我很怀疑,他们这牵线搭桥的婚姻,也无所谓爱不爱的。
我拿着两个手机,一个和小海视频,一个和我妈视频,我爸老早另有女人,他今年索性把那女人和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带过来。
我没必要对个十三岁孩子生气,那小女娃还算听话,看见我叫了声哥哥,老老实实坐在一边。我爷不待见她,对她恶声恶气,我就拉着她去院子里堆雪人玩儿。
我妈他们家过年爱打牌,一会儿就挂了视频,我和小海一边絮叨,一边跟那孩子滚雪球。那小姑娘一阵儿和我混熟了,也凑过来和小海视频,带着一只耳机跟他拜年。
“哥哥好,春节快乐!”
“唉,不对不对,不是哥哥,叫嫂嫂。”
我教坏小朋友,小海想骂人,可是当着小孩儿的面儿也不好意思,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那小姑娘居然十分懂,叫他:“嫂嫂,要发改口红包的。”
我都惊了,问她,“你都知道改口费啊?”
她洋洋得意,“我知道啊,我还知道,你俩都是男的,但是你俩在搞对象!”
小海喷了,我也惊得一直笑,“你们现在这小孩儿们天天不学好,学什么呢!”
她瞥了哥,你出柜没?”
“我靠你还什么都知道啊!”
“那是!”
“我没呢,怎么,你知道这个秘密了,要去告发我吗?”
“我告发你干嘛!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我告发了你,他们会对我好点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这一家的大人,想来她这么早熟,也和出生在畸形的家庭有关。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再叫两声嫂嫂,说点好听的,哥哥给你发大红包。”
她乐颠颠儿地跟小海说好话,左一口右一口叫他嫂嫂,我给她算十块一声,她嫂嫂笑一下发一百,玩儿了半个小时,这小丫头挣了我一千多。
她妈叫她回家了,小丫头凑在我耳朵边悄悄说,“哥哥,我下次再找你玩儿啊,我会给你保守秘密的,还有还有,嫂嫂比bō_bō哥哥的女朋友好看!”
乔波是我大堂哥,房地产老板,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问题他品味清奇,尽找的点儿网红脸假体大波妹。
我那半血缘妹妹走了以后,小海终于能逮住我发飙,红着脸不带脏字儿地骂人。
“咋了么,海洋海洋,咱俩天生一对儿。你还不许祖国的花骨朵儿说真话了?”
“海洋也是我在前!”
“行啊,我无所谓啊,你不嫌累就行。”
我说完,他还真跃跃欲试,我心想,完犊子,耍脱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那许诺让他亢奋,他初六就回来了,我俩小别胜新婚,锁了大门,在家里荒淫无度。
他还真践行了一回“海洋”,我积极配合,可最后要不是我自己努力,他大概是没法让我舒坦的。
他累得滚到一边睡觉,醒了以后扶着腰,直说把腰闪了。
我找了红花油给他上药,他吱扭扭叫唤,大喊再也不“海洋”了。
家里的中央空调开到最大,地暖也烘得温热,我突然看到初三没事儿瞎钉的画布,问他:“你还想看我画光屁股小人儿不?”
他咬着手指闷笑,“你真会画啊?”
我俯身亲他,“走!给我做模特!”
我们两个人不着片缕,搬了家伙事到楼下采光最好的地方。我拿了只毯子,铺在阳光普照的地板。
他趴在毯子上,光柱透过窗,明亮的影子整齐地盖在他的蝴蝶骨边缘,他的腰和腿在阳光中晕成一片莹白,支着胳膊,托着脸颊,在光的薄纱外被映照得清纯可爱。
他在地板上放了一本书,缓解做模特时的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