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爸爸都是孤身一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愿意敞开心扉的,怎么能因为顾虑自己的感受而拿掉他们的孩子?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他并不介意,相差二十岁,他总不能再和一个小豆丁争风吃醋。再说,自己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老爸怎么想的?
然而他又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不是说爸爸的灵泉早已枯竭干涸,不可能受孕的吗?现在为什么……再一想,爸爸最近的身体状态,也的确好了很多。不但不再喝那些苦的要死的药了,连模样都变得更加灵动起来。如果说之前的宁玹是个二维平板的美人宁玹,那么现在的宁玹就是3d立体化无死角的的美人宁玹。
宁寒栖有些奇怪,难道……宁家男人的伴侣,其实也不是单一性的吗?明明自己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啊!
两人急匆匆跑回家,刚好看到秦战正在院子里挖土刨坑。宁家的院子挺大的,除了棵桃树一棵葡萄树外光秃秃的。秦战这是想弄片花圃垒个花墙,一看就知道是要讨好宁玹。宁寒栖没有理会秦战,直接冲进了书房。
宁玹正在写字,他已经很久没写那句“松下问童子”了。想必,他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心。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砚台旁边,是一碗仍冒着热气的药。他写完字,端起药碗来刚要喝,就被冲进房间的宁寒栖抢了下来。
宁寒栖气喘虚虚的对宁玹说道:“爸!你是不是怀孕了?你是不是想把这孩子打掉?爸你怎么想的啊?你有没有问过我,就觉得我会有想法?您怎么这样啊!”
药碗晃动了一下,洒了一些出来,都溅到了宁玹的身上。已经很久没飘散药味的宁玹又沾染上了浓重的药味,宁玹一脸无奈又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寒栖,放手。”
宁寒栖说道:“我不放手,你就这么把这碗药喝下去了,真的不要这个孩子了?您说您是不是打算把他流掉?”
宁玹老实说道:“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是……”
宁寒栖气急败坏:“还真让我猜对了,您干嘛要这样?问过秦叔了吗?他同意吗?这是你们俩的孩子!你不能一个人私自做主!”
宁玹面对儿子的质问,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态度温顺的说道:“宝贝,可以先坐下来再谈吗?”
宁寒栖仍然态度强硬的说道:“为什么要坐下来?站着不一样谈吗?”
宁玹:“……因为,你踩到我脚了。”
宁寒栖猛然后退一步,宁玹的脚下松了下,手里的药碗也回来了。他把药碗放回桌子上,只听宁寒栖满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爸……我刚刚,太着急了,没感觉到。”
宁玹说道:“嗯,没关系宝贝。硌到你的脚了,是爸爸的错。”
宁寒栖:……爸爸真讨厌。
宁玹拿起桌子上刚刚写好的字吹了一下,对宁寒栖说道:“寒栖,看看这两个字怎么样?”
宁寒栖看向宁玹刚写的那两个大字,说道:“暖玉?爸,什么意思?”
宁玹说道:“蓝田日暖玉生烟,当时枉然,珍惜当下。寒栖,我明白,你不用劝我。我是觉得对不起你,也觉得以我现在这样的身体状态,恐怕不适宜再生育。也有过想把孩子拿掉的想法,但……墨珝祖训不可违,子孙不许堕胎。我想了一个上午,给这尚未成形的孩子取了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宁寒栖是从小听着父亲的故事长大的,他知道蓝田玉“种玉之缘”的传说。所以,也明白老爸给未出生的弟弟取这样一个名字的含义。于是猛然点头道:“我觉得很好!”
宁玹把字晾在了书架上,打算抽时间裱起来,把它和那幅寒栖收在一起。那时候给寒栖取名字,他也费了不少功夫。取诗句“拣尽寒枝不肯栖”,希望他不要再像自己一样遇人不淑了。也跟那个时候的心境有关,自己满心凄切,也想不到什么温暖的名字。现在他的一颗心,在那个冤家日夜陪伴下竟然重新回暖。暖玉,希望他这一世也能做个暖心的人。
听到父亲这样说以后,宁寒栖终于放下心来。不过他心里的疑问仍然问了出来,他拉着宁玹说道:“对了爸,我有点不是很明白,不是说……宁家的男人一辈子只能识一个伴侣吗?不是说……只有同一个伴侣,才能让灵泉复涌吗?那秦叔为什么还能让您怀孕?”
这一点宁寒栖左思右想都不懂,难道宁家人的体质也不是绝对的?毕竟像支脉怀孕这样的事都有了,有另外的伴侣能让宁氏族长怀孕应该……也不奇怪吧?
宁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给宁寒栖解释,他只好说道:“当然……是只能识一个伴侣的。”
宁寒栖反问道:“那为什么……”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闭嘴,张大眼睛望着宁玹。
院子里慢一步进门的卫则炎正站在秦战身旁看着他刨坑,秦战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去陪寒栖,在我这儿凑和什么?别忘了,你再怎么讨好我,如果对寒栖不好,我也还是该怎么看不上你还是怎么看不上你的。”
卫则炎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