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玹转头看着他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沉默了大约十几秒,而后抬头盯着秦韬略的眼睛看了足有一分钟, 才微微勾了勾唇角,说道:“呵,我只是太困了。涕泪横流,真是让秦战老哥哥笑话了。好吧!的确,自古以来兵不厌诈, 秦战老哥哥的诡道使得好。我愿赌服输,为秦战老哥哥你当半个月的服侍丫鬟,侍候你叠被铺床。”
这声音, 这语调,说得秦韬略冷汗都下来了。他不知道宁玹有没有看出什么来,小哭包这个名字当初自己也只是偶尔叫叫,没有频繁到挂到嘴边的地步。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喜欢在床上叫,每次搞事情,一叫小哭包,他心里就有极度的满足感。不知道这是不是变态,不过他倒不在乎,谁还没有个特殊爱好了。
今天这称呼猛然出口,才唤醒了他多年来掩藏在心里的渴求。真想再将他压在身下,忘情的叫那么两声小哭包。
唉,可惜当着小小哭包的面,自己这点小心思,也只能压抑住了。
宁寒栖觉得房间里氛围不太对,爸爸和秦大叔之间好像有点微妙。他左思右想,还是打断道:“爸,我回来啦!”
两人这才终于救场般的拉开一段距离,秦韬略清了清嗓子,咽了口口水润了润略微干涩的喉咙,说道:“唉……这怎么好意思,不过也只能委屈宁玹老弟了。”只是,能不能别再叫我老哥哥了?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秦韬略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挫败感。
宁玹收了棋局,抬头看了看宁寒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卫则炎,说道:“检查的怎么样?”
宁寒栖一怔,忘了自己昨天撒谎说去替卫则炎检查身体了。想起来就有些心虚,因为撒一个谎就要用好多个谎来圆。他吞吞吐吐的说道:“嗯……那个,医生说……说他的血友病,已经得到一定控制了。爸爸,我觉得……我觉得……反正我说什么你明白哒!”说完他冲着宁玹挤了挤眼睛。
宁玹心领神会,以为他说的是灵泉的事,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当然不能说得太明白。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昨天你舒阿姨打来电话说你们住在她那儿,没给人家添麻烦吧?”
宁寒栖说道:“没有,舒阿姨人特别好,还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给我们吃。舒阿姨的厨艺可好了,昨天我都吃撑了。”
宁玹轻轻哼了声,说道:“你小子,又在嫌弃你爸爸的厨艺不好了?”
宁寒栖十分实在的说道:“也不是不好,就是总要有个比较嘛!”
宁玹表示很受伤,有时候儿子说话太实诚了也不好。
可是后面宁寒栖接着又说道:“不过爸爸,您本来就不适合下厨房嘛!现在有秦大叔在,您就可以写写字画画画,你不是常说君子远庖厨吗?秦大叔的菜做得挺好吃的,有他在,您就可以远庖厨了。”
宁玹抬头看了一眼秦韬略,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心里满是狐疑,当着孩子的面却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仅是一个称呼而已,也不能说明什么。自己从前啊……是挺爱哭的,周末家在帝都的同学都回家了,自己一个人害怕就躲在被子里哭。一掀被子却看到有人给他买了热腾腾的宵夜,还一脸嫌弃的冲着他龇出一口白牙:“小哭包,你怎么这么爱哭?”
猛然收回思绪,宁玹对宁寒栖说道:“你们俩,先休息一会儿吧!晚点儿可以去后山看看,之前订的那些牲畜都到了。村子里几个闲余劳力会帮忙,我让他们用家里的地入了股。如果你还想折腾什么,村子里这一片地,都拿去折腾吧!大家说左右种了不长东西,倒不如交出来当试验田,说不定还能有点额外收入。”
宁寒栖的眼睛亮了亮,说道:“太好啦!那我是不是可以试着种点别的了?”
宁玹说道:“你随意,这两天你堂哥晨华也过来了。他也想加入试验田,村子里那些闲置的荒地,和那些闲置的荒山,也想开发一下。你堂哥那里有人手,你这几天可以去找他商量商量,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宁寒栖的眼睛又亮了几度,说道:“这样的话不就不用愁人手问题了?堂哥的建筑队闲的时候完全可以来帮忙啊!”
宁玹道:“嗯,你可以把你写的那个计划给你堂哥看看,如果他有兴趣,你们俩可以试着将我们这一片区域开发一下。如果村子里有想入股的,也别吝啬,有钱大家一起赚。”
宁寒栖说道:“那是当然了,本来就是想给大家找条出路的。总不能让大家守着这片盐碱地过一辈子,走出去不是那么容易的,说不定这里变好了,大家就都不想着往出走了。”毕竟有晨曦的事摆在那里,他那么急功近利,就是想离开这片穷山沟。
说着他拉着卫则炎回了房间,想把之前的计划稿整理一下。却发现书桌上一叠的稿子整整齐齐的码在那里,不但整理好了,而且连页码都没乱。爸爸不会乱动他的东西,他回头问卫则炎:“这是你整理的?”
卫则炎点了点头,一副沉稳老练的模样:“东西不要乱扔,到时候会找不到的。”
宁寒栖怔了怔,低头拿起那张纸,问卫则炎:“炎炎,你识字吗?”
卫则炎歪头看了看宁寒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