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忍不住笑,他虽然笑的开怀,但手上动作始终行云流水,连停顿都没有。

傅凌衣又惊又奇,不由道:“我说,你们一个是兰州首富,一个是盗帅、一个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侠,怎么会做饭?”

楚留香道:“这些名头是现在的事了。”

胡铁花叹道:“我们以前可不是什么兰州首富、盗帅大侠,我们那时只是很普通、很贫穷的孩子罢了。”他突然笑了,声音满是怀念:“说起来,我突然觉得这次来大沙漠也并非一件坏事了。”

“嗯?”

胡铁花喝了口酒笑道:“因为我、老臭虫、死公鸡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若非此番沙漠之行我们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并肩作战,坐下喝酒了。”

“想当年,我们经常一起喝酒的,老臭虫还曾灌醉了我八十八次。”

楚留香笑道:“八十九次……你难道忘了酒缸里那次么”

胡铁花大笑道:“我怎会忘记,那次我只不过在你酒里下了半斤巴豆,你却把我抛进张家的大酒缸里,害我醉了三天。”

胡铁花笑道:“我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喝酒是在七年前的莫愁湖,那一年莫愁湖上的荷花开得好美,咱们用荷叶卷成酒杯,喝一杯酒,抛一张叶,到后来咱们那条船都几乎被荷叶塞满了。”

楚留香目光越发悠然。

姬冰雁的眉目也温和许多。

因为傅凌衣不喝酒,所以他想象不到那酒该是何等的醉人,但他能想象到七年前的画面有多么醉人。

胡铁花手里拿着酒杯,一饮而尽后又笑着感叹:“那些老日子美好又让人怀念。”

姬冰雁冷冷道:“那些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好,那时我们喝的是酸酒,躺在又湿又冷的草地上。”

他这样的说法倒让傅凌衣有些诧异了,因为谁也想不到现在这个说着“世无花月美人,何苦生此世间”、乐于享受的楚留香小时候居然那么苦逼。

楚留香对他眼里的诧异看的清楚,他摸了摸鼻子笑道:“和现在是不是大不一样?说起来,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还是胡铁花偷来的。”

胡铁花大笑:“好汉不提当年勇。”

傅凌衣原本以为楚留香的脸皮就很厚了,没想到胡铁花的也不薄,不由吐槽道:“我说,老话说得果然很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脸皮的厚度也是一样。”

胡铁花上上下下看了他了好几眼,突然笑道:“如此说来,你的脸皮岂非也是很厚了?”

傅凌衣:“……”

糟糕,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把自己说进去了。

傅凌衣内心捂脸,但面色一点不变,看上去果然脸皮很厚。

胡铁花正要继续逗他,却被楚留香一个淡淡的眼神给制止了。

稍微开些玩笑就够了,不能真让傅凌衣不好意思了。

当然对于傅凌衣的各种实力吐槽、嫌弃,楚留香表示:有吗?

他怎么不觉得?

233这种差别对待也是没谁了。

这边,姬冰雁已经在火上煮了一锅热菜,胡椒、葱姜和牛羊肉混合的香气让一旁的胡铁花吸了吸鼻子。

傅凌衣不喜欢羊肉,就默默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楚留香身边,眼巴巴等着自己的小甜汤出锅。

他单手托腮,凤目亮晶晶的,比胜过漫天繁星的极乐之星还要动人心魄。

一直在看着他反应的楚留香不由莞尔,他发现傅凌衣对甜食的反应实在是可爱的让人想要揉脑袋。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傅凌衣黏在甜汤上的目光转到了他身上:“楚留香。”

“嗯?”他的表情太过认真,楚留香心里一紧:“怎么了?”

傅凌衣默默看向了姬冰雁和胡铁花,发现他们俩一心放在牛肉汤上后松了口气:“那个,明天也做小甜汤吧?”

楚留香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了傅凌衣头上有猫耳朵冒了出来。

他猛地咳了一声,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手:“好。”

听到他的回答,傅凌衣唇角不受控制的向上翘了翘,他心情更好的看着楚留香拿着勺子慢慢搅动甜汤,傅凌衣闻着空气中清甜的味道不由叹了口气:“我为什么做饭这么难吃?”

他这话太没头没尾了,楚留香一时也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傅凌衣道:“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从小自己做饭,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难吃?”

傅凌衣内心小人苦恼的皱了皱眉头:难道他是真没做饭的天赋?

和你们一样?

从小自己做饭?

楚留香皱眉:“你从小自己做饭?你……父母呢?”

“如果有的话,谁会自己做饭啊,做饭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一提起做饭傅凌衣就脑袋疼,可能是因为胡铁花的回忆,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当年:“我记得我第一次做饭是烤鱼,好不容易抓到一条鱼,结果却忘了清理内脏,当时那味……至今难忘,所以导致我现在都不太喜欢鱼,应该说我不喜欢一切会有腥味的食物。”

“煮饭时经常因为把握不好火候导致有的生有的熟。”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就算做成这样子,他还要勉强自己吃下去。

想到自己的厨艺傅凌衣顿时有点佩服楚留香了,别的先不说,就冲着这甜汤的香味他都要点三十二个赞。

楚留香眉皱的更紧。

如果有的话。

什么叫做如果有的话,凌衣似乎对他的父母颇有怨气。

还有很早之前,傅凌衣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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