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衣没意识到楚留香并没有承认他是在说趣,他更没意识到楚留香说的是真心话。

但那少女注意到了。

女人的直觉总是没有道理的精准。

少女愣愣瞧着“张啸林”此刻的神情:薄薄显得冷酷无情的嘴唇向上扬成一个温和而无奈的弧度,

一双眼睛竟是那么温柔,她不能明白那种温柔到底是看待什么样的人才会流露出来,但一定是喜欢的人吧?

没人能对不喜欢的人流露出那种如水的目光。

少女脸色已经变了:“你们两个……”

她甜如蜜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刻起来,充满着不可思议的味道。

讨厌任何噪音的傅凌衣不耐的皱眉:“吵……”死了。

“居然有断袖之癖!”

傅凌衣和楚留香完全呆住了:“你说什么?”

少女的神情既是厌恶又是鄙夷:“怪不得你们要睡在一张床上,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傅凌衣反倒笑了,他慢条斯理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莫说我们没什么关系,即便有,是你可以指手画脚的吗?”

楚留香拍手称赞:“是极是极,莫说我们并非那种关系即便是也是我们自己的事,与姑娘你没什么关系,而且。”他看着少女,温厚教导脸:“这位姑娘,你且记得,莫要以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如何,因为那实在是十分自大且愚蠢的行为。”

他们若是遮掩羞怒,反倒让少女觉得这是欲盖弥彰,但这副坦然自若、清风霁月的样子顿时让少女懵逼了,好像他们真的不是断袖,不过张啸林的眼神也太温柔了吧?一个男人会这样看另一个男人吗?

傅凌衣对她这种疑惑不解的表情不予理会,“我说,谁让你来的?”

那少女眨了眨眼睛,索性将这种疑惑抛之脑后,毕竟她来这里可是有正事要做呢,念此,她又是甜甜一笑:“冷公子叫我来的。”

“冷秋魂?”傅凌衣一怔,毫不客气吐槽姑娘的智商:“你想用你那微末的智商愚弄谁?我们先不说半夜三更冷秋魂会派美人,而且还是一个美人来,这件事的可信度有多少,就说你刚才分明是要翻箱子的动作,冷秋魂派来的人有这样的胆子?”

“你看到了?”那少女愕然失声,但顷刻,她那种愕然换作种纠结为难,好一会,她怯怯道:“我……我来的确是为了偷东西。”

她的神情突然变得那么愁苦和自艾自怜,“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没有办法。”

只看到她伸手翻箱子的傅凌衣摸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于是回身去看楚留香:哎哎,她说的真的假的?

假的。楚留香对着傅凌衣摇摇头,转而折扇轻摇,笑吟吟看着少女道:“既然是为了偷东西,那刚才你已翻到了银票又为何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这次姑娘的脸色彻底收不住了:“你刚才在装睡?”

楚留香道:“抱歉得很,我并非有意欺瞒姑娘,可在下实在想知道你深夜来此既非为了钱,也非与我们有仇,那么你到底所为何事?”

少女冷哼了一声:“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楚留香点头:“哦。”

他那副带笑的淡然神情让少女看的一阵火气上涌:“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留香摇着折扇,翩翩公子一般,他笑意笃定:“你会说的。”

傅凌衣受不了半月眼看他:“若要知道她想做什么,用不着这么麻烦。”

他发现楚留香真挺喜欢玩心理战的,但大多数事不需要这么七拐八弯,不过只能说观念不同,楚留香是不喜欢动手的性格,而他截然相反。

楚留香看着他的表情忍俊不禁:“那你打算怎么做?”

“简单。”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楚留香还未看到他动作,便听到那少女一声惊骇至极的呼叫、但还未完全发出便被死死扼在喉咙里。

傅凌衣一手掐着少女的喉咙将人举起:“不说,死。”

一双凤目寒湛如冰。

长发、外袍应声飘荡。

楚留香看着他肆意冷酷的背影呆了一秒,他真没想到傅凌衣会这么简单粗暴,看着那少女涨红的面容,以及那怎么看怎么无力软弱的挣扎,向来怜香惜玉的楚留香不由叹了一口气。

那少女却像是看到什么救命稻草:“救、救……”

她甜美的声音此时像是沙砾慢慢划过地面,说不出的嘶哑难听。

傅凌衣这才想到楚留香怜香惜玉的属性,他头也不回,冷冷扔下一句:“怎么?要拦我吗?”

楚留香喊冤:“我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吗?”

傅凌衣来济南是为了帮他,傅凌衣去快意堂是为了帮他,傅凌衣此番动手也是为了帮他。

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不安好心、居心叵测的女人与自己人反目,即便那女人说的上美丽动人。

楚留香看着那少女已发青发紫的面容道:“我的确称得上fēng_liúsè_láng,但可不是呆子。”

少女恶狠狠地瞪着他,目光却已散乱,傅凌衣一点没心软,他薄薄的唇角向上掀了掀,又问了一遍:“说不说?”

生与死之间,他不信有人会选择死。

楚留香慢慢走过来劝道:“你要知道只有命在,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若是没命那就什么都没了,你何苦为了些微不足道的事而葬送性命?你说是吗?天星帮的姑娘?”

傅凌衣一手掐着姑娘咽喉,挺奇怪偏头看向楚留香:“天星帮?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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