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鲲把鼻子都气歪了,说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跟傻姑一般见识……”当下把眉头一拧,朝着后面的李大虾骂道,“你这个蠢东西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来瞧我的笑话?”
李大虾赶紧滚鞍下马,跪在那里毕恭毕敬的说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是……是花妹要来看师父您出丑的样子……”
魏少鲲拿着眼睛瞪海飞花,小丫头只装作没有看见,独自一个人敲着胜鼓,走到城门下面,喊道:“五姑娘领大军到此来助战啦,你们还不快开城门!”
守城的军士听得五姑娘的名字都舒下来一口气儿,纷纷说道:“夫人她就是当年的及时雨啊。若是再来迟一步,我等就要被秦军所虏了……”当下开了城门,众军官都出城列队迎接五姑娘的到来。
不一会儿,那五姑娘的大军打着胜鼓,威风凛凛的来到城下。众将只看她一个女子,却也是身着战袍,腰悬佩剑,衬着那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来,竟然也有了沙场大将的风采。那五姑娘在马上对着众人抱拳笑道:“我来迟矣,叫诸位将士受惊了。”
“哪里,哪里……”众人说着,一起围上前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起五姑娘的战功来,倒把魏少鲲丢在一旁,不管不问。
魏少鲲看着众人皆是恭恭敬敬的样子,心底里面忽然别扭起来,暗自寻思道:“这真是岂有此理!此间与秦军几场恶战,夺城破围,战功皆是我所立。那五姑娘今天不过是捡了天大的一个便宜,侥幸胜了白奇一阵,仗着自己的权势,竟然给这帮蠢材们捧上天去了。如此的趋炎附势,上下其手,要我与此等阿谀谄媚之徒为伍,焉能成就大事?”当下把脸色一沉,独自一人进城去了,当下又对白奇的话儿信了三分。
众人把五姑娘等一干将领接入城中,置酒设乐为他们接风洗尘。那十万宋军只在城外驻扎,于高台等地分作五六座营寨,牢牢的固守住新丰南下通道。
魏少鲲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偏偏海飞花从后面跟着他,只把腰间的小鼓敲得有模有样的。魏少鲲听得那“嘁嘚咙咚呛”的鼓点,既不文雅也不响亮,就不由得恼怒起来,却也不搭理小丫头,只指着李大虾的鼻子,数落他道:“你这浑球跟着我做什么?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咱们之间师徒情分早已尽了,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李大虾笑道:“师父虽然不以我为弟子,但是弟子向蒙师父训教之恩又传我一身的神通。若非师父点化,我至今还是那浑浑噩噩的一块顽石,焉能活到今日?如此恩情,弟子怎敢相忘?今日师父深入秦国河南之地,那北军凶悍无比,我……我实在是不放心师父了。故而才……才和花妹一块来这里的……”
魏少鲲看着他不由得笑了起来,点着头说道:“难为你这般的恭谨孝顺,还记得我的许多好处,倒比他们都强多了。”说着斜过眼来看着海飞花说道,“小丫头来这里,该不也是放心不下我吧?”
“呸,做你的美梦去吧!”海飞花啐他一口唾沫,把小蛮腰一掐,昂着头说道,“我才不会为了你这么一个负心之人牵肠挂肚呢!你若是就这里一发死了,我一定要大笑三天以示庆贺的!”
“花妹!”李大虾从后面拉住她的衣袖,说道,“可以吃过头饭,不能说过头话。这话儿可不是说过头了?”
“就你事儿多呢!婆婆妈妈,兮兮啫啫的老婆子相!”海飞花冲着他亮一亮小虎牙,不由得笑了起来,跟魏少鲲说道,“本姑娘来这里呢,一是不负了吾皇陛下的知遇之恩,为朝廷除忧,为百姓除害。二来是不违了我们姐妹间的生死之约,为云姐姐消灾,为云妹妹解难!”
魏少鲲拿着马鞭指定海飞花,说道:“这才几日不见,你这小丫头片子的嘴皮子愈发的利索了。你若是为得楚家的事情而来,那就更不用找我了。那个陆书呆子也来偃城了……”
“哼!”海飞花把脑瓜儿歪在一旁,冷笑道,“我才不要见这个薄情的人儿!”
魏少鲲笑道:“你说我是负心之人,倒也是有些道理的。不过那陆书呆子哪里招惹你了,你竟然说他是薄情之人了?”
海飞花说道:“他怎么不薄情了?我真是想不到,天底下还有如此不顾廉耻的家伙,为了那些个荣华富贵就投靠了自家的仇人,这难道不是薄情?”
李大虾从一旁劝她道:“花妹,你这心眼儿有时候就是太小了。我觉得陆大哥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他,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你还替他说好话呢!”海飞花挥着小拳头捶着他嚷道,“大丈夫行于世间,自当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才是的。管他有什么苦衷有什么理由的,就不该用这样的下三滥的手段搞鬼,以后说将出来,还要连累着云姐姐也要给外面的人儿笑话呢!”
那海飞花牙尖嘴利的,一番大道理连珠炮似的,说得李大虾脑子都懵了,呆呆的转过脸来瞧着自己的师父。那魏少鲲说道:“小丫头片子真是什么也不懂,可不要那个蛮猴儿耍成了火中取栗的笨猫了!你这样的傻乎乎的女娃儿倒也和这淡泊名利的蠢东西挺般配的……”当下看着李大虾摇着头,叹着气儿,不再说一句了。
“咦,你们在这里咋咋呼呼的说一些什么呢?”后面传来了陆长歌的声音。
海飞花听得是陆长歌来了,只把脸色一沉,脑瓜儿扭在一旁,拉着李大虾就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