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皑换滤膜换得很快, 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他扒着铁杆往下看了看，通量塔有三四层楼高, 从这个角度上, 陈嘉泽只剩下小小的一个点, 却依旧锲而不舍地抬头望着他。
他笑了笑，一手扒着栏杆，一手冲着他挥了挥。
陈嘉泽差点把手机屏幕给捏碎了。
他也急急冲着他挥了挥手：“老师, 你弄好了吗？”
弄好了就赶紧下来啊。
初皑自顾自地笑了笑：“好了, 我下去了啊。”
两分钟后，他爬了下来。
最后一节梯子与地面有差不多一米的距离, 陈同学早早地就站在那里等他了, 见他下来之后伸着手就要扶他。
初皑也没拒绝，直接抓着他的手腕跳下来了。
陈嘉泽扶着他的胳膊顿了一秒，之后就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帮他解开了肩膀上的安全带。
初皑：“……”
这家伙的时机把握地真是太好了。
一秒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正好是能关怀别人又不太让人感觉别扭的最佳时机。之后这货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你要是跟他说故意占便宜, 他还能给你解释成这是无意识的。
初皑：“……”
他瞥了他一眼，伸手把他肩膀上的那只爪子打了下去, 自己把安全带给解开了。
陈嘉泽：“……”
陈嘉泽默默地收回了爪子，顿了顿，问：“老师，咱们之后还有事情吗？”
初皑看了他一眼, 摇头：“没有了。”
他又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抬头对着他道：“我们去吃饭吧？”
陈嘉泽点了点头，把爪子伸向了他的腿，按着安全带让他退了出来。
初皑：“……”
他俩找了路边的一个小餐馆，一起吃了顿午饭。
外面飘飘忽忽地下起了雨，两人都没带伞。陈嘉泽站在门口看了看，雨点挺大，几分钟的功夫就把地皮都打湿了。
陈同学又折了回来，拿出手机来开始查天气。
初皑就凑过去跟他一起看。
陈嘉泽心虚地把手指放在屏幕上擦了擦，之后又抻着脖子，仔细地看了一眼屏幕，再次擦了擦。
初皑：“……”
他挑着眉毛又缩回了原处。
陈嘉泽手机上的天气软件十分有意思。别人的背景里大多都是这一天天气的画面，晴天还是雨雪一看便知；他的不是，他的背景是半透明的，天气是什么样的几乎看不出来，倒是能依稀看出来手机桌面。
桌面上是这家伙偷拍的自己开组会时候的照片，照片里是他的一个侧脸，正在认真地看着投影幕布里的展示文档。
初皑：“……”
那一页的桌面上还没有其他app的图标挡着，显然是把这个天气软件单独放了一页的桌面。
初皑：“……”
他眯了眯眼，突然有一种想看看他手机上其他软件的想法。
陈嘉泽在他坐回去之后就不擦手机了，看完天气之后顿了顿，退出了软件。手机桌面上的图片一闪，又被他按了电源键。
陈嘉泽看着手机屏幕黑了，才抬起头来冲他笑了笑：“说是雷阵雨，估计一会儿就不下了。”
之后就一直拄着脸看他，大有“你就算知道了我手机桌面是谁，我也不害臊”的意思。
初皑：“……”
初皑眼神动了动：“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最近上映的美剧吗？微信里说的。”
陈嘉泽愣了愣：“《got》吗？记得的，再过半个月新的一季就该上了吧？”
初皑笑了一下：“聊天记录被我不小心删过一次，你这里有吗？”
陈嘉泽：“……”
陈嘉泽默默地打开了手机，短暂地思考了半秒，最终还是决定把聊天背景换了再给他看。
初皑好以整暇地支着脸看他，见他手指在屏幕上可疑地点了几点，又顿了一会儿，这才把手机递给了他。
屏幕背景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
初皑看了看，面不改色地把手机还给他，点点头：“谢了。”
陈嘉泽：“我把截图发给您吧。”
初皑提了提嘴角：“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陈嘉泽不明就里地愣了一下，之后点点头，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他俩都在讨论《got》的前几季，从角色演员说到作者拖稿，最后说得嗓子都哑了，雨却依旧没有停。
初皑站起身来看了看，感觉雨比刚才下得小了点，又回头看了看陈嘉泽，心思一动，笑道：“车就在路边，我们跑过去吧？”
陈嘉泽：“……啊？”
他看了一眼门外，雨其实依旧下得不小。陈同学顿了顿，又想到老师们都挺忙的，梁老师应该也不例外，遂点点头，站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这货就脱掉了他的外套，走过来罩在了他俩的头上：“这样吧，不然全都得淋湿了。”
初皑：“……”
他默默地放下了自己想拉外套拉链的手。两人一人拽着外套的一角，跑回了车里。
饶是有外套挡着，初皑身上的衣服也依旧湿了不少。陈嘉泽的衣服湿地更多，连头发都跟往水里沾过了一样。
他抓着外套擦了擦脸，t恤软趴趴地贴在他身上，胸部和腹部的肌肉块清晰可见。
初皑自顾自地欣赏了一会儿，之后便指了指车子后座：“后面还有衣服，你要不要换上？”
他笑了笑：“天凉了，别感冒了。”
陈嘉泽顿了顿，往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