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明明这么好,这么懂事,为什么这些人可以肆意攻击自己的儿子?
面对终归是要面对的,贺四年转身,走到杨晴面前,心想着自己这是为原主道歉:“妈,是我错了,他们骂得应该。”
“那你和严翊……都是骗人的?”
贺四年还没来得及点头,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就打破了医院的宁静,很快病房的门被敲响了,贺四年起身将门打开。
记者们蜂拥而上,将他团团地围住了,不断的问题向他砸来,此起彼伏的“咔嚓”声织就了一张狭窄的网。
而贺四年顿时就被包如其中。
贺四年愣住了,他毫无防备地被逮到,镜头和话筒都让他忍不住想逃避,想跑掉,想藏起来。
“请问网上那段音频是真的吗?你和严翊是否一开始就在欺骗大众?”
“贺先生,你承认你潜/规则吗?和谢成在一起吃饭是不是为了另寻金主?”
……
贺四年一直是愣着的,不说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但其实他很害怕,害怕地手足无措。
直到有两个记者挤进病床,将话筒和镜头对向了杨晴的时候,贺四年才终于奔溃,他推开挤上来的记者,试图将那几个杨晴病床前的记者也推出去。
一个女记者扛着相机,被贺四年这一推,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周围的记者就更加兴奋了,纷纷对着摔在地上的女记者拍起了照。
贺四年非常想骂人,他无法接受这些人为难他的母亲。他大吼了一声:“你们出去,都出去!”
没有人理会他,问题和镜头又一次在他身边围聚。
正当贺四年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报警时候,突然有一群人冲了进来,记者们被保安们拉开,严翊挤进人群,将贺四年从无数快要塞进他嘴里的话筒中解救了出来。
眼眶有点泛红的贺四年被严翊圈进了怀里。
“对不起。”贺四年的脑袋动了动,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说话的那一刻泪水也已然决堤。
他是个泪腺发达的人,即使不想这么轻易流泪,但生理上的眼泪就是这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记者们已经被保安全部赶了出去,严翊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道:“哭什么,小女孩子似的。”
紧接着他按开贺四年的脑袋,使后者的眼睛看向自己:“都说了我相信不是你了,我会一概解决的,你不要多想。”
贺四年就着他的衬衣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从严翊的怀里钻了出来,他那句“对不起”其实没什么大的意思 ,总归就是给严翊的工作上添了麻烦,一句虚情假意的“对不起”,意在洗白一下自己。
毕竟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十分无辜。
贺四年没说话,严翊就以为自己安慰地不到位,于是又开口道:“没什么好值得难过的,我知道你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其实严翊也不敢完全确定,或许这就是原来的贺四年,演技爆发了,演出了另一个贺四年的样子,却也的确已经把他迷得团团转了。
但是严翊自从青春期过后,实在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遇到样貌性格中意的,也顶多是欣赏,喜欢还实在够不上 。
但自杀未遂后的贺四年不一样,他的样貌并非严翊最满意的类型,而且性格也和他想象中的风格迥异。严翊偏爱古典美人系,最好还要是个书卷气息浓郁的。
而这些气质和贺四年简直是半点不沾边,才过去了半年不到而已,严翊竟然就觉得非他不可了。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结婚吗?
严翊活了三十一年,就没get到安慰人这个技能,说完一句话后,气氛就莫名的安静下来。
最后在旁边观望了挺久的杨晴终于开口打破宁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网上说他俩婚约为假,而现实中她看到的两人还确实是亲密的,杨晴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们。
严翊看了贺四年一眼,用眼神询问他:“要解释吗?”
贺四年心想既然都这样了,他刚刚也正要和杨晴解释,只是碍于开口有点艰难,现在严翊说要帮他解释,这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阿姨,我和四年的婚约是假的。”严翊一本正经道,“那时候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不满您说,甚至还有点讨厌,觉得他很烦。但是……”
贺四年有点紧张地地看着他,居然还有点期待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严翊不经意扫过他的脸:“我现在挺喜欢他的,是如果马上要结婚也没问题的那种喜欢。”
说完他若无其事地牵住了贺四年的手:“今年春天就结婚吧?”
听到“结婚”这个名词,贺四年又愣住了,愣得脸红心跳,进一步就面红耳赤。
严翊轻笑一声,又问了一句:“四年觉得呢?”
“阿?”贺四年口不择言,他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杨晴:“妈,你觉得呢?”
杨晴没想到自己可以目睹儿子的求婚现场,她以过来人的眼光揣度出两人的反应不假。
她瞬间拾掇好心情,笑道:“是你结婚,又不是妈结婚,问我有什么用。”
严翊偏头看他,贺四年总觉得这个头现在就和氢气球一样轻,怎么也无法做出点头这个简单的动作。
结婚,就是准备要和严翊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了。
会不会太草率?
他们连恋爱都还没谈起来呢。
心里这么想着,贺四年看见严翊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