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钱呀……许白皱着眉头,翻身朝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正好,她下楼钻进车里,乐乐在后座朝她摇尾巴,旁边还放着一大堆葡萄干。
“你们又跑到西域去玩了?”许白突然想起了沈伊。
“嗯,玩了两个月。”白明芝发动汽车,“西域的公路很宽,速度一下就上去了,还吃了张罚单。”
许白无语,相比西域,逾市的交通实在太拥堵了。她记得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不禁感叹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许多东西,包括她的心。
妈妈后来告诉她,爸爸还在外面住,已经提过几次离婚了,还找了个借口把户口本从爷爷那儿拿了出来。
许白也曾试着给许文辉打过电话,可她太了解爸爸的性格,不会希望她参与其中的,所以也从未聊到过点子上。
“你和你爸一个样,两个人都特别固执!”白明芝得出了最后结论。
许白下了车,感觉脑子已经快被这些接踵而来的麻烦事给烧坏了……
中医老头一把她的脉:“脉象这么弱,太虚了。你平时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明芝抢在她前面告诉老头:“医生,她有甲减,一直在吃西药,可医生说治不好,是真的吗?”
老头的脸色变了:“让她自己回答,她又不是没嘴。现在的大人呐,你可以帮她说一辈子话吗?”
许白莫名对这个老头肃然起敬,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老头拿起一瓶冰冻的矿泉水,对她们说:“这瓶水就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是体寒到了一定程度,绝不是一年半载累积下来的。阳气虚衰,恢复起来也很漫长,要慢慢调理。”
许白默默盯着这个瓶子,她的心早已在这9年里结成冰了,根本没有融化的可能……
回家路上,白明芝问她要不要回家住两个月。许白纳闷为什么妈妈突然对她这么好,或者就像梁海梅有次跟她说过的那样,是因为许文辉出了状况,白明芝才终于想起她只能靠这个女儿了。
“再过段时间吧。”许白其实很想答应,可她更想有始有终。
“我有时候在想,你说的也对,性别真的不重要,男女在一起还不是会分手。”白明芝加大了油门,“不过,我是不会同意跟你爸离婚的……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梁海梅吃顿饭吧。”
要是在以前,许白听见这句话会高兴得蹦起来。可现在她只是欲哭无泪,便委婉拒绝了妈妈。
目送乐乐代替她的位置陪妈妈远去后,许白又回到了小黑屋。梁海梅就像往常一样跟她打了声招呼,还问她晚上吃什么,似乎她们现在没什么可担心的……
许白逗了逗龙猫,想对梁海梅说分手。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要不,我出去打工吧。”
“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现实么?就说出去打工。”梁海梅走出卧室,“我不想你出去打工,你也坚持不下来的。”
“我们这样无异于等死。”
“不会的,你不常说你有第六感么,我最近也有一种感觉,我觉得我们不会饿死的。”梁海梅扔了根烟给她,自己也点燃一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
“随便你。”许白走进卧室,她现在只想找沈伊。
她一边登录游戏,一边问梅梅白天都做了什么。梁海梅告诉她,活动都帮她做完了,还给她兑换了新的衣服和花盆。
许白的心情好了点,她把游戏挂着和梁海梅一起吃了晚饭,就看见沈伊上线了。
[阿白,你在做什么呢?]
[刚吃过饭。]
[好吧,阿白会做饭吗?]
许白刚想说不会,梁海梅就在旁边让她说会。
[阿白好厉害,你爸妈不做饭么?]
一想到她那个残缺不全的家,便回复说:[我爸妈离婚了,我住在外面的。]
沈伊没有马上回她,许白得空点上了手里的烟。
[阿白,你这么小,就一个人在外面住吗?]
[嗯,你要来跟我一起住么?你可以睡我旁边,我不会介意的。]
[讨厌,不正经,不过我真想尝尝阿白做的饭,一定很好吃。]
许白笑得很苦涩,她也没说错,现在她和一个像室友的人同床异梦,和一个人住又有什么区别呢?
[原来你是个吃货。]
[嗯嗯,所有好吃的东西我都想尝尝,没办法,我嘴馋。]
梁海梅没继续看她们说话了,许白更加专心地和沈伊聊起天:[听说吃货都很幸福,可惜我得忌嘴。]
[阿白也很幸福呀,长得帅人又好,不要为爸妈的事不开心了。]
[习惯了,没什么感觉。]
后来,沈伊又问了她今天看病的情况,各种叮嘱,各种叫她照顾好自己,搞得她真没断奶一样……
[你怎么这么啰嗦?]
[怎么了嘛,谁叫你老是让我觉得很心疼,不许嫌我啰嗦。]
[好好好,你说了算,你不啰嗦我啰嗦。]
[这还差不多,记得要照顾好自己,我先去洗个澡。]
许白的脑子里浮现出沈伊更衣的样子:[去洗吧,我拿个凳子坐在门口看你洗。]
[谁要你看啦,又不正经。]
[让我看看又怎么了,我不会扑过去的,让我饱饱眼福嘛。]
[我会拿水泼你。]
[呃,这样啊,故意把我弄湿,是不是想我进来和你一起洗呀?]
[真的是……说不过你,我去洗澡了。]
[快去,我都坐好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