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孩奇怪的抬着头,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不停摸着自己的脸颊,好奇那上面为什么再摸不到一点凹凸不平的痕迹。
“公子来了。”
看见魏子芩进来,药铺掌柜连忙擦干了眼泪,推了推自己的妻子,让她先抱着孩子回屋里去,之后便迎了过来,冲魏子芩深深一揖:“余某先前有眼无珠,承蒙小公子赠药,大恩大德,余某一家人毕生铭感于心。”
“不过是一瓶普通的药膏罢了,掌柜的不用介意。”魏子芩心情不错,估摸着手中的养颜膏应该是不愁销路了,面上便干脆作足了高人范儿,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魏子芩表现得越是谦逊,药铺掌柜便越是心下惭愧,想起自己先前拒绝对方的话语,只恨不能重新回到过去,狠狠抽过去的自己一个嘴巴。
“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药膏呢,犬子年幼顽皮,不小心被炉火烫伤,到如今已经两年多了,用了各种方法也没能好转,如今用了公子的药,居然不到半个时辰就几乎看不到一点痕迹了,实在是,即便是仙药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了。”
说比仙药还好什么的确实有点夸张了,但药铺掌柜心底明白,仙药再好,普通人也根本没办法使用,而手中这个能够媲美仙药的药膏,却是连普通幼童也能使用的,如果真的摆到货架上去卖,最终的收益几乎可想而知。
生意宜早不宜迟,感谢的话可以之后再说,掌柜的定了定神,连忙给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将店门关紧,之后便恭恭敬敬地请魏子芩坐下。
“魏公子,您看,这药膏您是想要在小店代卖成品,还是直接将药方卖给小店,”药铺掌柜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当然,如果您真的肯将药方卖给小店,小店是绝对不会亏待您的,至少也会是这个数。”
说完伸出三个手指来,意思是三百两银子一张药方。
魏子芩瞥了他一眼,卖药方?这人倒是想得美。
“药方你就别想了,”魏子芩端起热茶喝了一口,“而且实话和你说,这药方我就算给你了,你店里面的师傅也未必能做得出来。”
不说其他,融合灵药如果真的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出来的,也就不会在修真界里失传那么多年了。
“对对对,魏公子说得是,这样的药膏,小店肯定做不出来。那不卖药方,就直接卖成品吧,”见魏子芩不同意,药铺掌柜连忙改口道,“……您看这样行不行,这药膏成本肯定不便宜,您说个价格,我先付给您一半当作定金,当然,如果公子能够保证这种药膏只在小店中售卖,那不管是价格还是定金都好说。”
见药铺掌柜十分上道,魏子芩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干脆点了点头。
最后两人签了契约,约定魏子芩每月给余家药铺提供至少三十瓶养颜膏,每瓶价格五两白银,其中三两银子作定金,剩余二两银子则在魏子芩每月月初交货时一起付清。
揣好药铺掌柜为表谢意凑整的一百两银票,魏子芩看了看天色,见已经临近和父亲约定好的时间了,便辞别了依依不舍的药铺掌柜,往邯阳城北走去。
魏子芩大约记得,父亲这回会来城里,主要是为了卖掉家里之前攒下的一些野物和皮毛的,而负责收购野物的地方,几乎都集中在了城北街头上的几家店铺。
药铺离城北并不算远,刚走到城北街头,魏子芩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吵闹声音。
大概是很少看到这样的热闹,街边上聚集了不少人,一齐围在收购野物的店铺外面看热闹。
人群里面,魏启神色铁青,看着面前的大嫂林娟,十分后悔自己没能在看见这人的第一时间就赶紧离开:“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再说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你问我想怎么样,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要不是你家先前不肯把玉佩卖给你大哥,你大哥如今又怎么可能会被人抓了去,到现在都出不来!”林娟一面坐在地上嚎哭,一面死死抓着魏启的裤脚不肯放开。
玉佩?魏启皱着眉头,根本不知道什么玉佩的事情,心底烦躁得更加厉害,想伸手把林娟拉起来,偏偏又碍着这人是自己大嫂而不好上手:“你能不能先起来,别在这里给人看笑话。”
“笑话怎么了,我相公都让人抓走了,我还怕别人看笑话吗,”林娟抹了把眼泪,声音尖利,“和我去救你大哥,或者把你家先前欠的那三十两银子都还回来,不然我还就跟你耗在这里了,你不愿意就干脆打死我好了!”
在一片哗然声中,魏子芩直接推开人群,将自己刚得来的三张十两银票扔进林娟怀里:“一共三十两,大伯母数好了,以后我们家都不欠你的了。”
林娟拿着银票愣住,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忽然还钱,魏启一家到底有多少家底她比谁都清楚,包括魏启刚刚卖出的那些野物,加起来也不过才赚了三百文钱罢了,怎么可能突然拿出这么多的银两来。
见林娟不说话,魏子芩拉了拉父亲道:“爹,天不早了,再晚些娘该担心了,咱们回去吧。”
“不行,”林娟下意识喊道,“你们不能走,魏启你是要丢下你大哥不管吗!”
魏子芩眸色一冷,弯下腰来对林娟道:“话是大伯母自己说的吧,要么还钱,要么陪你去救人……这样,你要想让我爹跟你去救人也行,先把我刚才给你的那三十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