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呜咽着说,鼻头湿湿的。这一份情感的波动是为着自己的面前终于出现一个人,替自己挡住风寒。
挂掉电话,王悦在穹隆之下目光缥缈着。良久,拾起地上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
原来是这样呀——
远行的脊柱像是混合了水泥的制品,愈发坚硬。他想着,平平安安,还有嫂子的礼物不知道还可不可以送出去。
…………
展览当天绿穿得很正式,突起的肚子只是让女人愈发绷紧面皮。
“当家的你看我这样好吗?”绿睁大眼睛,双臂外摆征求相公的意见。
女人没有因怀孕四肢臃肿,仅仅是胀大了肚子,从背后望去身影依旧窈窕。乖巧秀丽的面庞,让人想知道哪个男人搞大女人的肚子。
——真是令人嫉妒呢。
“可以。”王斧将合拢的长腿打开,肯定地说,“这件就可以,不用换了。”
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好看,想将女人藏起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好。”绿弯眼笑笑,嘴角的弧度自然又甜蜜。
垂下扬起看向相公的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说着计划,“你要是无聊了,就到街上走一会,葛阿姨说了附近有电话亭,我们出来了会打电话给你的。”
女人的声音温温暖暖的,王斧站起来,走到女人身后,视线望向镜子。
玲珑的女人契合在高大的男人怀里,王斧冲着镜中的绿笑,不以为意地说,“我在门外等你就好了。”
至于那些被他抛开的手下们,此刻苦兮兮着脸,和对手斡旋着。王老虎既不让便宜行事,自己又不来,难为的总是他们这群人。
一个个伸长脖子,盼望着哪位兄弟从门外跑来,说王老虎来了。
…………
展览开设在文化局的大堂里,大堂被提前一周好好置办过了,整洁的屋子带着阳光的余韵,一件件绣品被好好保护着,旁边立有解析的小牌。
绿和葛素淑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有人在安静地观赏着,说话声从不同的地方传来,因大家都说得很轻,只够以让身边人听到,所以并没有吵到其他人。
绿的视线望向屋里的人,男男女女,一幅幅安详的脸孔,他们的嘴唇蠕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心里紧张起来,一只手捧着肚子,一只手抓住了相公的衣摆。
这些就是这个时代和她一样的人么?澄清的眼睛缓慢地扫视着屋里的人。
葛素淑作为文化局副局长,引起守门人的注意,“葛局长——”
葛素淑点头,将绿的小件绣帕递过去,轻声说,“这是第几波了?”
守门人接过绣品,一边说,一边将登记表递给葛素淑让其填写着,“算是第一波,最开始来的人一直没出来。”
好在大堂够大,偌大的地盘盛放展品三十六副,宽敞的空间容得人在屋内驻足细心打量。
葛素淑执笔填写着,同时快速扫描登记表上是否有值得关注的人物。
王斧弯下身子在绿的耳朵低语,“东西也不多,我就在门口等里。”说完在女人额头印下一吻。
绿点了点头,漆黑的头发盘在头顶上别有一番温顺。
抓着相公衣摆的手松开,垂放在身侧,等待葛阿姨填好表,两人携手进屋。
王斧目送女人离开后,和守门人对上眼,对方拿出一根烟,笑着说,“抽吗?”
男人既不冷淡也不热情地扯着嘴角着说,“不抽。”
守门人笑着收回手,点燃烟自己抽了起来。
王斧靠在门边的墙周,等着女人出来。
…………
此次展览办得很低调,可以说是只有圈内人才知道,然作为c市日报的记者,马帆还是嗅到风声,并且摸过来了。
一边内心斥责着这样的事有何值得瞒着大众,一边向门口走去。
前进的步伐被守门人挡住,“先生请登记。”公式化的态度,嘴里的烟被抽出来举在一侧。
马帆看向登记表,大手接过笔快速地填写。
本以为会像刚才那两个女人一样,被直接放行,没想到守门人从桌子里拿出一块布,指着上面的线条问,“先生请问这是什么绣法——”
马帆望过去,他哪里知道。
尽管那只是平绣里的正抢针,基本绣法之一。
作为记者的他自是有几分演技,“这不就是那个么,我知道的。”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他真的知道,眼神示意守门人放行。
烟还在烧着,守门人恪守职责再次问,“那这是什么?”点了点布面上的线条。
马帆不正面对上,“我一时说不上来,但你知道我懂的——”他的面部表情放得很和蔼,亲切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