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圣人的训诫。

可此时的他却不是那么回事,不仅满脸狼狈, 就连发丝都从发带里跑出来些许, 散乱在前额上, 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更是经过大力揪扯,袖口和后背处都有些变形。

苏怀瑾有些震惊, 就算不说现在的杨秦已经是大理寺少卿,位高权重, 就说他这个人, 前世今生, 他都没见过这个严肃的典型士大夫被搞成现在这个模样。

杨秦却像对自己的状态毫不在意似的,抬头一看见他,就露出万分惊喜和紧张的神色来。

“凤洲!你怎么在这儿……快, 快藏起来, 这些人就是冲着你来的!”

“什么……?”

晏依依很有眼色地搬来一把椅子, 苏怀瑾把杨秦安置上去,亲自倒了杯茶给他顺气。

杨大人好半天才将呼吸平静下来,也许是察觉到在这里暂时安全, 也不像刚才那么惊弓之鸟了。

他断断续续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苏怀瑾边听边理, 倒是暂时理出个头绪。

如今朝堂上, 就是宁王安王两伙与皇帝本人斗得厉害, 这争斗虽然没有被摆到台面上来,但早已沸沸扬扬到连民间百姓都有风闻一二,已是势同水火了。

这比之他前世记忆中的还要严重,也许是这次皇帝这边站了旗帜鲜明的永宁,自身又比那时有能力太多的缘故,保皇党的势力空前高涨,逼迫得两位摄政王爷不得不过早地暴露出自己的狼子野心来。

其中安王一脉道还算平静,宁王那边却是遮都遮不住了,而且老宁王还没像前世一般经历丧子之痛,筹谋精明又缜密,很是令人头疼。

这次想要绑架苏怀瑾的人,就是宁王那一边的。

苏怀瑾这辈子韬光养晦,知道他能力的人不多,杨秦作为好友算是一个,宁王那个老谋深算又手握大把信息网的老狐狸,也算是一个。

饶是如此,宁王其实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刚刚把目标锁定在他身上,连带着还锁定了根本没掩饰着与他相交的杨秦,大多数无知世人只道大理寺少卿是想通过这条路子攀龙附凤,或碍于长公主威势不得不与苏公子相交,可杨秦是何等人物,执拗得像是茅厕里的石头,若真是他看不上的人,那是连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多看一眼的。

宁王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他同样欣赏杨少卿的才华,可多次延揽却一无所获,也因此起了不能得之便欲毁之的杀心。

这次查到他是真的跟苏怀瑾相交甚厚,也是宁王那边半点不加怀疑便确定了苏家大公子是他们一直以来在寻找的那个“背后的影子”的原因。

“愚兄也是听到……今天那个过分的流言,才跑到这玉砚阁来的,”杨秦苦笑一声,“宁王这计策端的厉害,虽是简单,却正正戳在我们最在意的事情上,让我们不约而同地想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却着了他的道儿。”

两个人交流了一番信息,再加上晏依依提供的线索,很轻易便找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杨秦比苏怀瑾后一步到这柳巷,却因为各种意外比他先一步遇上前来捉拿他们的官兵,他利用着玉砚阁里的鱼龙混杂和对方并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好不容易逃脱,跑到楼上来,慌不择路之间,恰恰就撞进了晏依依的房间。

那些官兵打着捉拿要犯的旗号,搜起人来毫不客气,三个人僵硬地听着那混乱的声音一路往楼上延伸,都有些不知所措。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苏怀瑾虽然做过几世武艺高强的侠客,但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也是不争的事实,如今遇到这么个局面,一时半会儿又跟暗卫们联系不上,可以说是很被动了。

“这样……”苏公子当机立断地转向晏依依,劈头问道,“姑娘的胭脂香粉可否借在下一用?”

“哎呀我说官爷,上面可都是没挂牌的淸倌儿们的房间啊,不少都早早被城里的老爷们订下的,您看……”

玉砚阁的老鸨苦着一张脸,亦步亦趋地跟在为首的官兵之后,就差哭天抹泪了:“姑娘们可都是安分守己的,今儿连阁楼都没出过,怎么可能窝藏您要找的要犯呢。”

可谁知,那冷着一张脸的大兵却似完全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威胁似的,仍是在姑娘们惊恐的尖叫声中一间间踹开不怎么结实的大门,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他也确实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个,玉砚阁的姑娘们再是金贵,说白了也不过是达官贵人们用来消遣的玩物,宁王府现在权势滔天,官员们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为了区区这等小事有什么不满呢?

毕竟会在这里早早订下姑娘的,想来也不是什么清直刚正,愿意正面杠上摄政王爷的人物。

老鸨保养良好的脸上早已满脸是汗,青楼里的姑娘虽然不讲究什么名节,但这些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摇钱树还是有所不同的,今天被这么一闹,很难说会不会对今后造成什么影响。

眼看着就要到达最里面晏依依的房间,她也只能听天由命地祈祷这个近来乖巧多了的小姑娘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不要闹出什么笑话来了。

领头的士兵看了老鸨一眼,有些烦躁地踹开了最后一扇门。

他们今天奉命来这种地方搜捕文渊侯府的公子,个个心里其实也很是郁闷——谁都知道大长公主现在势大,这无缘无故地抓走她家公子,谁知道以后会出什么事。

就算主上有跟那女人相抗衡的实力,可也难保不会把他们这些小喽啰推出去做人情……

所以从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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