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大事吗?”鼬问端着一杯咖啡慢慢饮啜的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摇了摇头:“听昨晚值班的人说,是有人被枪伤了,还没有等到救护车就已经不行了。似乎是不良集团的头目,所以差点闹起来呢。”
是这样啊。
这本来只是医院日常中的一个插曲,每一天都会有无数的人在这里离开这个世界。无论是不良少年还是社会精英,无论是懵懂孩童还是耄耋老人,死亡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不管家里的亲人如何的痛苦,不管愤怒的同伴怎么去发泄,已经离开的人,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所以当鼬接到那个陌生的电话时,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情绪了。
这些年,他和十束多多良之间虽然保持着非敌的关系,彼此的联系却少的几乎不存在。毕竟不是身处在同一个世界的人,况且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和本性,点头之交的位置刚好适合。
电话是草薙出云打来的,问鼬要不要来看十束多多良一眼。
那个没有等到救护车的人,那个深夜被人枪杀的人,那个引得赤之氏族暴动的人,原来就是十束多多良啊。
鼬站在河滨之畔的墓园里,看着面前墓碑上笑容温暖的青年,心情十分复杂。
一旁的草薙出云整理了一下他带来的花束,并不说什么。他的脸上有些疲倦,身上的烟味浓重。
鼬半蹲着,将手中的香插在墓碑前,问道:“赤之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草薙出云揉了揉额角,苦笑着说:“还能怎么样,力量几次都暴走未遂,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那么,你找我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鼬擦去手上残留的香灰,“应该不仅是为了扫墓吧。”
草薙出云拿出终端机给他:“看一下这个吧。”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视频,画面昏暗,声音也很杂乱,播放结束的时候鼬的表情不是太好。草薙出云看了他一眼,收起了结束播放视频的终端机。
“是新任的无色之王,吠舞罗不会放过他的。”他的语气并不重,但仍旧肃穆。“作为先代无色之王的臣子,可以请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吗?”
尊的愤怒,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了。
☆、k完
鼬当然不会插手,他虽然不是普通人,但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的领域,很少走进那个世界;何况这些事情都被三轮一言交给了夜刀神狗朗,那就不应该由他干涉。
只是,不知道夜刀神狗朗有没有参与进去。
草薙出云根本无法离开吠舞罗太长时间,不然不知道那些一点即燃的笨蛋会做出什么事;最让人担心的还是从知道消息后就完全爆发的周防尊,虽然现在看起来并无异常,但谁都知道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接到了别人打来的电话,向那边确认了什么后,他急匆匆地离开了。鼬一个人留在十束多多良的墓碑前,那张照片上的脸还稚嫩得很,一团纯良的孩子气。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盖住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鼬回到住处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刚走进客厅,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的男人,透过被夜色映衬形成反射的玻璃,抬起手和他打招呼:“哟!”
是很久不见的御芍神紫。
似乎那件事发生之后,这些人就一个个地跑出来了啊。
鼬端着水坐在沙发上,听对面坐着的男人抱怨:“好不容易找到时间来看你,真冷淡啊,鼬。”
“所以说,在这件事上,你在里面充当的是什么角色?”鼬完全无视了对方的话,自顾自地问着。
只是同样被无视了。“说起来。我前不久看到了小狗朗哦,那把刀,还真是不错呢。”御芍神紫意味深长地笑着,“我还以为,那个人会把它交给你呢。”
你和我一样,不过都是不被那个人承认的存在而已。
“哦?”鼬将杯子放回茶几,“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御芍神紫拿过鼬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他舔着嘴角,意犹未尽的样子:“并不会啊,倒不如说,长大了的小狗朗能够做到哪种程度,我很是期待呢。”
“狗朗的话,对你可不会手下留情。”御芍神紫听他这么说,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你也不见得对我留情了啊。”
他走到落地窗旁边,猛地拉开,任由十五层的夜风骤然吹进来,风衣的下摆被高高地吹起,刘海也散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
“那就看着吧,鼬。”御芍神紫轻声说着,“很快,有趣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哦。”说完,他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几个起跃就消失在了远处的大楼楼顶。
原来是在绿之王那里吗?鼬看着他离开时不经意间使用的力量,当下了然。
因为是一直隐藏着几乎不在明面上活动的氏族,关于绿之王的情报少之又少。前些年的时候听说他们以jungle为名在网络上发起了一次攻击,一度与吠舞罗的成员对上,但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踪迹了。
想到德累斯顿石板赋予绿之王的属性,再想到御芍神紫叛出的前后,鼬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其中的联系。
确实是很有趣的事情——在接下来的几天,鼬见到了比过去几年都要精彩很多的东京。
无论是一瞬间全被黑掉的通讯设备,异能者街头无所顾忌的打斗,赤青两族数次不分高低的对峙,还是数十年巡游天空的飞艇的坠落,黄金之王派出处理后事的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