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这姑娘可真不错,嘴皮子也利索,帐上也理的清楚,是个管家的好手。”陈彭年赞道。
“嗯,如今六安城里八九岁的孩子,只要懂点事的,差不多都有这水平了。”吕蒙正轻描淡写地得意道。
“说得好像你教化有功似的。”陈彭年早从皇帝和太子那里知道崔瑛的功劳,此时大大方方地鄙视了一回吕蒙正。
两人同科中的进士,这一年又因崔瑛所提的注音之事多有笔墨往来,如今已经有些熟不拘礼的味道了。
“崔小友在哪里授课?带我去看看。”陈彭年心满意足地用完餐,才问道。
“天都擦黑了,你当是你家牛油大蜡烧整夜的?先跟我去瞧瞧阿瑛吧,你不是有事要问他吗?”吕蒙正没好气地说。
崔瑛的住处还是在皇帝赏赐的宅子里,临街的铺面如今已经上了板子,只是旁边的角门还有动静。
“阿雷,开一下门。”吕蒙正熟门熟路地叫门道。
“县尊来了,快请进,先生正读书呢。”张雷打开门仰着脸笑道。
“你还在记帐呢?”吕蒙正弯着腰对张雷说。
“嗯,我帮先生把借讲义的帐拢一拢,看有哪些是需要重新再印一版的。先生说我这一年字练得挺规矩了,过些天教我刻蜡纸呢。”张雷微微摇了摇脑袋,“其他人写得都不如我。”
“对对对,阿雷字写得最棒了,阿瑛也最喜欢咱们阿雷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