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娘忙领命上去,可是,还未靠近刘乐儿,刘乐儿就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手,“别碰我!”
方才被丽儿那一拉,她被卡着的部位似乎是被划伤而肿了,一动就痛,她哪还承受得住再一次受伤啊?
“姑姑,你要为乐儿做主啊!”想起方才被收拾的事情,刘乐儿气愤难消,现在,她也只有让大夫人替她出气,她是大夫人的客人,她就不信大夫人会看着她这般模样而什么都不做。
大夫人眸子一紧,看了刘乐儿一眼,瞧见她楚楚可怜的眼神,心中一凛,转身大步往风雪阁内走去,“江月芜,你好大的胆子!”
人未到,愤怒的声音便已经传进了风雪阁内,江月芜耸了耸肩,面上却是一片镇定,看到朝着自己走来,气势冲冲的大夫人,眼中一抹邪恶一闪而过……
大夫人匆匆进来,目光搜寻到在凤息边儿墙脚处围着的众人,脸色更是难看,见到大夫人,风雪阁内的丫鬟忙的散开,让出了一条道,原本笑着的绿芽,此刻也严肃了起来。
“江月芜,你好大的胆子啊!”大夫人目光凌厉的瞪着江月芜,看到江月芜脸上的笑容,心中的怒意更加的浓烈。
绿芽下意识的站在了江月芜的身旁,江月芜感受到绿芽的担心,嘴角扬起的弧度又大了些许,“大夫人,不知月芜做了什么事情让大夫人这般不快?”
依旧是那温婉无害的笑,带着几分无辜,明眸微闪,灿若秋水,浑身散发的气息,内敛而温和,让人一见,便心情平静,那亲切好似有魔力一般,能够安抚人躁动的怒气。
大夫人怔了怔,却是被江月芜激得怒气更甚,“不知道做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做了什么?你看看,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墙脚适时地传来一声刘乐儿的哭声,“姑姑,你要为乐儿做主啊,就是她,她要赶乐儿出去。”
呵!这刘乐儿还真是说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她要赶她出去?她是要赶她出去,可这其中的缘由呢?
“你听见了吧?她是我请来的客人,你竟然这么对待客人,还说没做什么事情?你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大夫人目光一凛,一想到刘乐儿在方才那模样,她皱着的眉峰就无法舒展开来,她本来盘算着让刘乐儿收拾收拾江月芜,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刘乐儿是哥哥的宝贝,在卫城,那可是众星拱月,虽比不上公主,但那份娇惯却是深入到骨子里的,凭着刘乐儿那娇蛮的性子,一到她尚书府来,便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别说让哥哥知道了,就连接下来,乐儿这个小祖宗会闹出什么事情,她都有些担心。
“她是客人呀?月芜还以为她是这里的主子呢!”江月芜敛下眉眼,方才那目空一切,气势汹汹的刘乐儿,可是比主人还要放肆。
大夫人脸色僵了僵,瞪了一眼后面跟进来的顾大娘,那意思好像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大娘看了江月芜一眼,随即凑到大夫人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大夫人脸色更是煞白。
“再怎样,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大夫人有些理亏,看着江月芜,想着该如何收拾她,她心中气急了,昨日的设计,本以为江月芜已死,却没料到,她竟然完好无损,现在,又将刘乐儿弄成这幅模样,她哪里咽得下这一口气?
“江月芜本也无意,搬也就搬出去罢了,可……溟王殿下今日找江月芜有事,正好在风雪阁内招待溟王殿下喝茶,可不想表小姐竟……”说到此,江月芜顿了顿,状似十分为难,惋惜的叹了口气,“江月芜也是好意,大夫人,试想,若是表小姐冲撞了溟王殿下,那溟王殿下一怒,可就不是如此而已了,说不定表小姐的命……”
经江月芜这一提,大夫人方才留意到站在江月芜不远处的封亦溟,心中咯噔一下,“妇人参见溟王殿下。”
方才她竟因为她过愤怒,没有留意到溟王殿下的存在,这个溟王殿下,单是在那里站着不发一语,都给她一种压迫感,让她心惊胆战。
封亦溟瞥了一眼江月芜,目光再落到了大夫人的身上,“没想到尚书府的表小姐,竟这般没有规矩,哪来客人赶主人走的道理?这不是鸠占鹊巢吗?若不是本王在,二小姐怕是要被人欺负了去,那本王该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
封亦溟将方才收拾刘乐儿的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大夫人便是再怎么样,也不敢追究到他的头上来,刻意提及皇后娘娘,更是让大夫人的身体怔了怔。
江月芜可是皇后娘娘的义女,他就是要提醒眼前这个大夫人,休想打江月芜的主意,江月芜的身后不仅仅有他,还有当今的皇后娘娘撑腰!
大夫人心里打了个突,她便是再怎么满心怒气,封亦溟的这一声“皇后娘娘”却是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心中暗恨,这江月芜哪来这么好的运气,竟被皇后娘娘相中收了义女,反观她的灵儿……
一想到她个名声尽毁的灵儿,此刻还在床上躺着,心里便更加不平衡,她恨啊!恨云梦的女儿为何竟有这般好运,而她的女儿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可是,她即便是恨,此刻,也必须将心中的那股郁结之气藏起来,努力的压制着,溟王封亦溟还在这里,她若是当着溟王的面,找江月芜的麻烦,说不定等会儿自己也会落得和刘乐儿一样的下场。
溟王封亦溟,那可是高深莫测的主,袖口下的手紧了紧,大夫人极力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