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很美,但你们是空虚的。”小王子仍然在对她们说,“没有人能为你们去死。当然啰,我的那朵玫瑰花,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以为她和你们一样。可是,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
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虫(除了留下两三只为了变蝴蝶而外)是我除灭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着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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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齐衡之将谢眺与前事重叠时,谢眺在他心里已是不同。
那之前,谢眺只是世上千万与他无关的人。
而现在,谢眺是他曾浇灌,曾摘取,曾庇佑,却也曾辜负过的玫瑰。
他抱着谢眺睡了一夜,谢眺累了,睡得极深,齐衡之却没几乎没睡。
谢眺很轻,刚从医院出来,病刚好身上似乎也掉r_ou_了,躺在齐衡之身上睡着,居然让他觉得没多少重量。这一页齐衡之心中转着心事,南城,北都,林家,方雅麟,费漫。谢眺。桩桩件件,在他心中抽丝剥茧,梳理着交织在一起的细密联系。
就像他一直做得那样,事情越是多,越要停下来想。
第二天的齐衡之很忙,这阵子四处不太平,正是他的旺季。本不是那边办事处的工作时间,也被压得加班加点,他又开了地一个又一个电话会议,忙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日已西斜。
喘气的空挡,齐衡之把林堂叫了进来。
“谢眺在幻想园的欠款多少,有多少内情,你帮我一次查个清楚。他的合同,尽快给他处理了。”
林堂应允,他明白这是赎身的意思。但幻想园背后之人一向不露面,里头的小鸭子都是易进难出,他记下这桩事情,心里已经预料到波折。
又听齐衡之接了一句:“遇上难处了,就找金溪,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林堂脸上开朗地笑了,利索地应声退下。
齐衡之有一丝心神不宁。当然了,完全不影响他的工作。他只是有一些疑问,诸如重遇后为什么谢眺对过往经历保持缄默,谢眺对他是什么态度,他又为什么在意谢眺。
思绪已经飞远,齐衡之站了起来,看向窗外,这是他们重新认识的第一天。
齐衡之想,可以先从哪里开始,去解决他的疑问。
下班高峰期。
车河拥挤,齐衡之按着导航一路驾车,艰难地七拐八拐到了一家药店。
这药店据说是南城最大的药店,进口非处方药品和一些婴儿n_ai粉啊之类的药店创收项目都有配备,一进门,笑容可掬的店员就迎了上了。
齐衡之拿出手机,一按电源键就亮起一张照片。是一管子药膏。
“请问有这款疤痕膏吗?”
“啊有的,这边请。”
这疤痕膏攻略还是下午抽空让林堂给他搜出来的。让林堂当时盯着攻略上五花八门的药膏,内心的腹诽如天星落黄河,一瞬涛涛。
走到货架前,店员热情地介绍着“这是日本这边的药妆,祛疤效果非常好,而且非常温和,不刺激皮肤。”
齐衡之正要去付钱,就听到店员又说了一句:“唉,先生,可以多带一条维e软膏的!”
齐衡之停了一下,回过头,示意店员说下去。
“这种药用疤痕膏生效时可能会有一些微微的痒,所以建议带上一条维生素e,我建议是这款,可以缓解一些不舒服的反应。”
齐衡之对这些并无了解,他回忆了一下昨天看到的隐约的疤痕,接过了那条药膏。说:“好的”
南城交通有些拥堵,齐衡之到酒店时已经临近八点。
客厅空荡荡,先前齐衡之没注意,今天才发现谢眺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许是齐衡之之前自己的要求也有关系,他不大喜欢陌生人老在他的视线里晃悠,连公关界都是有名的“拔吊无情”,此刻回忆,倒让他楞了一下。
齐衡之将手提的袋子放在一旁餐桌上,走上二层,停在了谢眺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里面就传来拖鞋拖在地上,有些慌乱和着急的脚步声。
谢眺开了门,他的刘海可能是被自己抓乱的,脸上还架着眼镜,见了齐衡之,惊讶道:“齐少!”
他不知道齐衡之那么早回来,这阵子他都是办公到入了夜才回酒店,要么就是一直在书房办公,没有这种晚饭刚过就来敲门的事情。又因为这是昨晚他们相认之后第一次见面,谢眺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不大知道如何应对齐衡之。特别是昨晚那种情形过后,他一紧张,手就会垂到两边,想着抓衣服了。
齐衡之眼尖,已经看出谢眺的小动作,他开口:“今天事情少,回来早。我还没吃饭,你吃了吗?”
吃了吗?谢眺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被问得愣,睁着眼睛答“嗯嗯。”
“那陪我吃点可以吗?”
“嗯嗯。”谢眺猛点头。跟着齐衡之下了楼梯。
餐厅有酒店客房服务的餐牌,谢眺陪齐衡之坐下,给他倒了满满一杯温水,挪到他手边。
齐衡之简单要了个套餐,又加了杯果汁。谢眺见他点好,忙起身去打电话叫餐,忙前忙后,乖巧又积极,看得齐衡之有些想笑。
叫好了餐,谢眺坐回餐桌上,他这个毛病还没好,一但单独和齐衡之对这,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齐衡之也看出来了,因清楚其中缘由,也不纠结,他喝了一口水,和谢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