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向行宫反方向的林间走去。杰斯菲尔德也听说过传闻,莱茵经常夜宿在克莱德里希失踪的那艘指挥舰上,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虚。他看着莱茵消失的背影,心里有点难受。离开的人可以一走了之,被离开的那个却要面对剩下的现实。或许,克莱德里希的离去打造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只有他平安回归的那天,牢笼中的人才能真正解脱。

普罗米修斯号

莱茵走上指挥舰,打开指挥官休息室的门。像往常一样,他第一眼先去看桌子上的苹果,它依旧在那里没半点变化。莱茵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那只苹果不禁微笑,好像看着他一样。

“克莱德,刚刚我和杰斯菲尔德聊到了你。我好久没和别人说心里话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有些地方像你,理性、睿智、言行举止有分寸。今天他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有一瞬间我几乎有种错觉,你就在我旁边。可是当我们并肩走向高台看新年倒计时的时候,我又不想去靠近他。因为他身上有o信息素的味道。这一点提醒了我,那个人不是你。”

莱茵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了擦发湿的眼角。

“我猜,现在全帝国都在猜测你已经死了,帝后就要换人了。如果你一直不回来,或许再过几年,我就不得不宣布你离世,然后重新迎娶帝后为子嗣做准备。可是那样......”

说到这儿,莱茵的嘴角有些颤抖,声音变得哽咽。

“可是那样,我的家就没有了。就像小时侯和王妃兄长们同住一座宫殿,我身边有很多人,可没一个人爱我。自从有了你,我才不用去羡慕别人。可现在......”

莱茵的眼前瞬间模糊。他伸出手紧紧抓住那半只苹果放在心口,像个小孩子一样失声而泣。记忆重叠,仿佛童年时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坐在利奈尔的雕像下,一个人流泪到心碎。窗外烟花绽放的光影和花火的巨响,无不渲染着节日的热闹,更衬托房间里形单影只的悲凉。莱茵攥着那只苹果倒在床上,把它紧贴在脸前,流泪到困乏然后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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