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荒郊野外,哪里是安全的呀,结果找来找去,又重新缩回到刚刚跑出来的那顶轿子里面去。
那打扮怪异的男子像是受不了她似的,见她嗷嗷乱叫,便冲着她连连摆手,斜着眼睛瞪她,生气地道:“叫什么叫呀,我说你可真是一点儿礼貌也没有。什么有鬼啊?我可是个大好人呀。喂,姑娘,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想必他也知道自己的这副尊荣长得实在不像是什么好人了,所以,在跟青衣说话的时候,尽量把声音放得低缓一些,温柔一些,温柔得几乎能够挤出水来,用以证明自己其实是个好人。
他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青衣见他虽然长得凶可并没有显现出诸如什么什么不轨的行为来,这才又重新从轿子里伸出半个脑袋,观察动静。
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这个言行举止的怪异男子好像对女人没没有什么兴趣。
他所有的兴趣都在男人身上。
在那个落拓男子的身上。
当然,这个“兴趣”和那个“兴趣”完全不是一回事,你们不要想歪了。
其实吧,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钱。
而他要做的这所有一切,就是要把这些他追踪了好久的花间派cǎi_huā贼送到官府里去,领取丰厚的花红酬金,如此而已。
现在,既然那个落拓男子替他搞定了,他也就乐得坐享其成了。
不过,这个大姑娘倒不是很好搞定。
她太大惊小怪了,居然见到他就喊鬼,真是岂有此理啊。
他便决定不理她,先干自己的正事。
他走过去,先将那位靠在大树上吓得已经尿了一裤子的花间派cǎi_huā使小头目用绳子捆起来扔到一边,再将那位想偷袭落拓男子却一头撞在树上晕掉的的cǎi_huā使左右开弓拍醒,也绑起来,扔到他们老大旁边。
办完了这些,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弩,对准那个打算搞偷袭结果被落拓男子用剑柄顶进水里的家伙自己爬上来乖乖受绑,又顺便把那玩地趟刀掉进河里已经淹得半死的同伴也背上来。
所有的人串在一根线上。
想跑,没门儿。
这名怪异男子一边绑那些花间派cǎi_huā使,一边乱拍乱打嘟嘟囔囔地道:“我说你们这些坏蛋呀,今天碰上了我神见发飙鬼见发愁的盗侠马面,可算是倒了大霉啦。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这阵子正等钱用呢,结果你们就自己撞到我的枪口上了。”
他苦恼地在那花间派cǎi_huā使小头目的脑袋上狠狠地拍了几下,唉声叹气地道:“我这次的目的呢,本来是要抓你们花间派的幕后大老板呢,可没想到居然被这个臭鸭蛋中途破坏了好事,没办法,只好从他的手里抢你们几个这么便宜货了。”
他一边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一边在这些黑衣人的脑袋上不停地拍,拍得他们晕头转向直犯迷糊。
搞定了黑衣人,他才转过身来对付他最大的敌手。
被他打晕的落拓男子。
他使劲踢了踢那躺在地上装死的落拓男子一脚,用一种嬉戏而又促狭的口气笑道:“好你个臭鸭蛋呀,还是老脾气,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要插上一杠子。这一次,如果不是你,恐怕他们花间派的老大都要到我手里了,结果,你这么横插一杠子,弄得我只好收拢这些便宜货。便宜货就便宜货吧,到手的牙子可不能再让你给放飞了。对,先把你给绑起来,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说到这里,他四处看了一下,仿佛是在找什么东西。
可是,找来找去,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把脑门一拍,喃喃地道:“糟糕,绳子用完了,忘记给他留一根了。”
他像是感到很可惜似的,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好的主意似的,直直地走向那几个被绑成一串的花间派cǎi_huā使面前,强逼着解下他们的腰带,结成一条长绳子,在手里使劲顿了顿,仿佛是在试验其结实程度如何。
呃,效果还不错。
他一手提着绳子,一手提着晕倒的落拓男子,走到翠微桥边那棵古树下,将那落拓男子结结实实地绑在上面,左三圈,右三圈。
绑好了,便冲着他嘿嘿直笑,那表情要多淫邪有多淫邪,然后,突然出手,在他的脸上左右开弓,啪,啪,啪
揍了好几下。
那落拓男子脸上吃痛,立刻摇了摇脑袋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仿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他左右使劲晃了晃。
绑得很紧,挣脱不开。
腰带是用软牛皮做成的,柔韧性很好,再加上盗侠马面捆绑的手法也特别,所以,他根本无能为力。
他老实了。
他努力地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的脑袋被打了,很痛,疼得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再使劲想了想,才想起自己要救人,结果,却被从轿子里突然伸出的一根大棍子给打晕了。
哦,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自己给人绑起来的。
想到这里,他四周看了一下,却发现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人一身女人的打扮,正笑嘻嘻地看着他,正在跟他说话。
那落拓男子本来还有点儿晕晕忽忽的,可是,现在却突然看见这位老兄的这副德行,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
他本来是想忍住不笑的,可最终还没有忍住,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肆无忌惮。
虽然打扮得不男不女,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位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