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雷将沉睡中的陈婶惊醒,雷声轰轰,雨下的越来越大噼噼啪啪的敲打着门窗,屋内一片漆黑,窗外黑云如墨,陈婶心中骤然一惊,想起什么,匆忙穿上衣衫,掌灯沿着屋檐朝大堂方向走去,风有点大,灯焰被吹得微微颤颤,火光越来越弱,陈婶只能忍着炙热近距离一手护住灯焰,来到大堂,蜡烛已经被风吹灭剩下两根,大堂依然清晰可辨,看着那几幅被风吹的飘荡的挽联,莫名的就感觉一阵萧然,心也跟着悲伤起来。《+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突然陈婶失声喊出声来,“女先生,女先生哪里去了”,陈婶一阵惊慌,大堂空荡荡的,并没有苏洛的身影。
陈婶慌张的疾奔出门,高声呼喊着:“女先生”,刚奔走到雨中,灯立即被雨水浇灭,只能依靠着大堂内映射出来的灯光在黑暗中摸索起来。
陈婶一边放声呼喊着,一边在心中默念着,“老天爷保佑,女先生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
听见陈婶的着急的呼喊声,周邻四舍的屋子相继亮起灯火,一瞬之间,家家点上了灯,小孩子的哭泣声陆续响起,一户人家由于离洛游书院近,似乎从陈婶的着急的呼喊声听出来来什么,一个宏亮的汉子嗓音放声吼叫道:“大家快起来,女先生出事了”。
这一声巨吼过后,亮灯的速度快上了许多,纷纷奔相走告,片息灯火蔓延方圆百丈,万家灯火齐明,户户顾不得家中孩儿的哭泣声,提伞掌灯老少出动,朝洛游书院奔袭而来,这一场雨已经下了大半个晚上,街道漫水,水深足足有半尺左右,路道上瞬间聚集了数百人,他们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均是一脸忧虑,男子们衣着随意,大多人身上还穿着寝衣,也来不及挽起裤腿,就任着雨水浸湿。
众人终于赶到书院门口,陈婶早就在门口等待着,见到众人,眼眶红润哭泣道:“女先生不见了,我寻不见她”。
一名汉子道:“陈婶不要着急,我们立即去寻,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女先生”。
话毕转身朝等候多时的众人道:“大家分头寻找,若找不到女先生,今晚大家就都不要回去了”。
众人点头应允,便拿着雨伞,提着灯笼向四处散开。
陈婶对着汉子哭泣道:“阿牛,女先生这几日病的厉害,风轻轻一吹她便要倒,如今风雨这么大,水又这么深,恐怕再耽误一会,她的身体就挨不住了”。
汉子一脸严肃,“陈婶你先不要着急,女先生身子虚弱怕是走不远,对了她的房间你找过没有,会不会回房去了”。
陈婶猛摇头,“这几日她就一直在大堂呆着,只是喝了几口水,我本来也想守着她的,可是这几日实在是累的慌,就打算回去小睡一会,哪里知道半夜醒来,就发现她不见了”,心中还有一丝侥幸,“阿牛你仔细在周围找找,我还是回她房内”。
汉子点头,就与几个汉子在院子内搜寻每一个角落,院子里几盏灯火四处飘游。
突然一个汉子脚上被软绵绵的东西绊倒,差点就跌倒了,竖下灯火一敲,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容映入眼中,竭斯低喊道:“快来人,啊找到女先生了”,就要将苏洛从水中抱起。
阿牛与其他几人匆忙赶到,阻住了他的行为,“女先生的身体你能随便乱碰吗?”
那汉子不知所措道:“我一时着急”。
阿牛道:“我也着急,可是女先生最重礼数,你以后要向她如何交代”。
正苦恼之际,陈婶奔袭而来,几人露出喜色,陈婶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一把就叫苏洛从水中抱起。
阿牛放声朝门口喊道:“婆娘,快叫几个妇人来帮忙”。
几个妇人急忙赶来,帮忙抱着苏洛回到屋内,几人连忙替苏洛褪下湿透的衣衫,擦干身子,陈婶慌忙去煮姜水。
阿牛的婆娘打开一条门缝,喊道:“阿牛,快去请大夫,女先生恐怕不行了,她的身体冰冷入骨”。
阿牛大吃一惊,应道:“我立刻就去”。
众人闻声赶来,在门口将阿牛拦住,问道:“女先生还好吗?”
阿牛急道:“恐怕不行了,我现在就要去请大夫”。
一老者道:“阿牛,要请最好的大夫,钱不用担心,我们大家合力来出”。
阿牛点头,“宋叔,放心!”
不知道谁又说了一句,“阿牛,三更半夜的又下着大雨,恐怕大夫不肯出诊,不如多几个人陪你一同去,大夫若不肯出诊,我们便当场砸了他的医馆”。
阿牛点头道:“正是,还是你想的周到”,一拍即合,也不再耽误时间,几人匆匆离开。
几百人每人手里提着一个灯笼,守在门口,照的门里门外一片通红,个个神情肃穆,带着担忧,眼光同时齐集在苏洛那亮着灯火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