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被迫近距离围观了全程的池谷,完成了倒数职责后,除去看到强手互斗的亢奋难耐外,剩下的更多是一种颇微妙的挫败感。
跟高桥启介那种不加掩饰的护短比较起来,反倒是身为好友的他们什么都没能替拓海做……
“唉。”
池谷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周遭的热血沸腾,心底油然萌生出种格格不入。
“池谷你怎么了?长吁短叹的。”健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却又在下一瞬转为了变调的惊叫:“啊啊啊!是fc啊!”
他手舞足蹈起来。
“怎么了?”
池谷连忙回头看,刚好瞥见那不该在此刻出现在公路上的白色车影,犹如一道闪掠过天际的璀璨流星般,紧紧地追随着前面两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不禁愕然:“高桥凉介的fc怎么也追上去了!”
“难道他要加入这场角逐吗?!”健二激动得手心都在冒汗,产生了跟昨晚在赤城山观战的人同样的误会:“这是三车竞技的超级大战啊!”
池谷没有答话。
——他也想不出高桥凉介会在这敏感时机去追比赛中的两人的目的。
“不太可能吧。”他想了想,说:“没有人会在正式比赛时让弟弟坐助手席的。”
“嘛……说的也是。”
健二悻悻然地扁扁嘴。
全然不顾及别人的目光,凉介稳稳地驾驶着fc,面色沉静地跟坐在副驾上的弟弟启介讨论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中里没有全力去踩油门。”
“他是在等86吗?”启介听得幸灾乐祸:“那混蛋可真有自信啊!”
为了‘赢得漂亮’,中里毅在最能发挥r-32优势的直路上都放弃把马力用到极致,连他都不禁感叹:“真是为饮泣的结局添砖加瓦了。”
“呵。”凉介凝神盯着前方的86,语调平泛无波:“无所谓他等不等,结果都是一样的。”
若是说,未觉醒的拓海驾驶着没进化的86,中里还有机会跟他激烈缠斗一番的话……
“一旦拓海摸到感觉,就是r-32输掉的时机了。”
凉介冷静地断言。
在他们口中是当之无愧的‘做得一手好死‘的中里,浑然不知后面的后面还跟着预言他注定会失败的宿敌,兀自兴致高昂地控制着油门,巧妙地跟马力较弱的86维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时不时通过倒后镜观察这架被他寄以高度期望的车。
确切的说,是车手。
“我可不想在直路就轻轻松松地把你抛离,那样太没意思了。”心里这么想着,中里坚守着一套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原则:“想跟你实打实的较量,所以还是把实力留在弯位吧!”
自从见识了‘咬地’走法的强悍,就再不想回到华而不实的甩屁股漂移时代的他,尽管清楚对方是个轻松击败了高桥启介的超级高手,也绝不认为自己会赢得很有压力。
毕竟车子的x_i,ng能压制摆在那里,就算车手再通过磨练自身的技术去扯平差距,在水平相当,车型却有着天渊之别的两者之间,这项就自然不可能出现了。
第一个弯道,三车紧贴着通过了。
凉介还是第一次真正地跟在86的后面,近距离地欣赏拓海的技术,哪怕是极少夸赞人的他,这下都不由得发自内心地赞美着:“从这么近的位置看,他四轮漂移的技巧趋于完美,没有浪费半点时间。”
启介下意识地接话:“嗯。简直无懈可击,漂亮得像一门艺术。”
“如非很快速地切入弯角去制造不稳定状态,是基本没可能办得到的。”
做出评价的同时,凉介j-i,ng准地选中了想要滑去的点,小幅度地转动着方向盘,fc车头往内侧一倾,车尾随着摆动,开始了强劲且快速的侧滑。
“居然能滑行到那个位置……那是连个差强人意的复制品都做不出来的j-i,ng妙贴栏。知道这有多厉害吗。”凉介喟叹:“我都无法对fc做到这一点。”
“在出口的表现远比r-32稳定,牵引力也好。”
启介抿唇不语。
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锁定了前方那跑得行云流水般顺畅的宿敌,左手紧紧地握着上方的拉手柄,适应着被传递到副驾上的g力,感觉它正在迅猛地将他往左后方推挤。
86这时已经连贯而顺畅地完成了从漂移状态摆脱出来的反舵c,ao盘动作,j-i,ng巧地在弯道角度、逆转角度和反舵c,ao控角度这三者间取得了绝妙的平衡,于观众的尖叫声中,跟防撞栏险之又险地以毫厘之差擦过。
稳稳地溜出了弯角,却还保持着极高的车速,就这么携着凶狠的气势继续追击前方的r-32。
“太叫人嫉妒了。 ”
启介嘶嘶地抽着凉气,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低语着:“比起跟我比赛的时候,他又跨出了好几大步啊!”
进步的速度着实快得叫人毛骨悚然,令凝视着这个背影,把他定做追逐的目标的人在感到与有荣焉的同时,又有种难以企及的复杂。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在一周前尚有一拼之力,不,绞缠厮杀的能耐的中里,到现在已经不是觉醒的拓海的对手了。
跟车子的x_i,ng能没什么关系,而是车手的技术……
相差太远了。
恐怕也只有那些看热闹的观众们会认为,这对86来说将是场殊死苦战——至于那些会看门道的内行人,怕是在这一处弯角的技术直接剧烈对碰的瞬间,就能看出gtr执着于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