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时常感觉那次春日祭之后,自己和戚泽霖的关系发生了一点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而且戚泽霖越来越喜欢腻在他身边了,就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明明是偌大的双人床,但在每天晚上睡觉时却偏偏要黏在谢九怀中。
而谢九也就慢慢随他去了。
在谢九每天早上起来看见被自己当成抱枕搂在怀中的戚泽霖时,他已经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松开手然后睡眼惺忪的去洗漱了。
直到春日祭一周后的某天,谢九在镜子上看见自己颈上已经盛开了两片黑色花瓣,依旧不痛不痒。
从脖颈处的花型来看,那是有五只花瓣的关山樱。
黑色花瓣小巧漂亮,停在脖颈上更像是一块别致的刺青。
谢九知道在剩下的三瓣花盛开之前,他要完成答应过neil的事情。
作为能让戚泽霖活下去的条件……他要对戚泽霖倾尽真心,再把他推入万劫不复。
有时候谢九会不无嘲讽的想,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良厂家设计的攻略游戏,需要玩家在前期步步为营,j-i,ng心设计,但在最后推翻一切强制走入bad ending。
在此期间发生的事情乏善可陈。
但值得注意的是从谢九那次在办公桌上看到白色相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相框。
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而第二件就是neil曾经明确说过让他去档案馆,似乎意有所指。
谢九知道neil是从不说废话的人。
两件事不大,但是始终像小针一样扎在谢九心里。让他在平常生活中时不时惦记那么一下。
可是当谢九找不到曾经被放在裤兜里的胖子留下的讯息后,他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他以为自己把裤子扔洗衣机前忘记检查,于是把纸条和裤子一起洗了。
可当他拿出那条裤子时里面却干干净净,根本不像有纸屑的样子。
谢九找了一圈,把别墅中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找到了。
他一无所获。
而在这间保密程度相当高的别墅中,是不可能会有第三个人去动那条裤子中的纸条的。
谢九感觉这三件事之间有某种联系。而neil曾提过的档案馆作为一个重地,似乎能隐隐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但他又不能直接去问戚泽霖。
在谢九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一天中午在军部大楼的食堂堵到了闫游。
……
午夜时分,拿着闫游给的警备值班表成功潜入进档案馆的谢九感觉心情复杂。
他站在那扇门前甚至有种想要迅速逃跑的冲动。
闫游一共给了他三件东西。
一张具体到分钟的值班表,一把钥匙和一张直接进入档案馆的免密卡。
在食堂时闫游听见谢九的来意后猛地变了脸色。他急匆匆的把谢九带到一个监控拍不到的墙角。
“你所要知道的一切都在档案室……而这是可以进入档案室的id卡,和里面唯一一个保险柜的钥匙。”
谢九有点不敢相信事情居然顺利的不可思议,闫游的态度自然地像是一直在等他。
谢九感激的接过闫游给的三样东西,只听闫游苦笑着继续道。
“顾问,我跟你果然很投缘……不如说是非常投缘。不过如果‘他’知道我做了这些多余的事情,绝对会杀了我的……”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我……我个人的心意,这次也纯粹只是我个人的行为,与任何人无关。我知道你想问关于我的事情,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在很久之前就见过你了,只是那时你还不知道我。”
闫游缓缓凑近,同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九。
“顾问,你天生就有一种吸引人心的魔力……”
紧接着谢九就感觉嘴上被轻碰了一下。
——是闫游,在谢九反应过来时这一吻已经结束了。
不过谢九鼻端始终萦绕着男人身上浓郁的异香,与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
似乎在很久之前也有个人对他做过同样的事,只不过那双唇却红的像血。
“终于碰到了……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谢九回过神来,他现在已经悄悄潜入了资料室,没有惊动任何人。
外面一轮硕大的月亮挂在天空中,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
戚小朋友应该已经躺在床上乖乖睡觉了吧……
资料馆很大,暗黄色的文件井然有序的摆放在陈列架上,显然平日里一直有专人j-i,ng心打理。
但谢九视线却径直看向那灰色的保险柜。
保险柜上落满了灰尘,与整个干净的档案馆格格不入,像是很久未被擦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