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医不愧是严太医,说话还是这么直接。”顾淮笙好笑道。
“那还不是清楚顾大人为人,才敢这般口无遮拦么?”严矩行站起身来,将药箱挎到肩上,转身对着顾淮笙拱手弯腰行了个大礼:“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顾大人海涵莫怪。”
“严太医哪儿的话。”顾淮笙垂了垂眉眼:“真要说我来,下官这条命,还多亏了严太医呢,不过六皇子的药,还得有劳太医院那边煎好送过来,省的这一来一回的再给耽搁了,他这烧得尽早退下去才行。”
“行,那我这就去了。”严矩行拱手。
顾淮笙含笑点头:“严太医慢走。”
送走严矩行,顾淮笙也没闲着,让宫女打了盆温水过来,用s-hi巾给小孩儿降温,虽然这些不用他亲自上手,但他也没离开,一直坐在床头守着。
小孩儿烧的眼皮都黏糊了,却还是不肯睡,扭着头去看顾淮笙:“顾大人跟烎王关系,根本毋须跟那人太过客气,可为何却要放低姿态与之废话许多?”
“啧!”顾淮笙闻言乐了:“六皇子果然天资聪颖,这么快就学以致用,拿微臣之前的话来反问微臣了?”顿了顿才解释道:“我这不是放低姿态,只是官腔罢了,我虽与烎王关系匪浅,可终究官品在那摆着,不能拿大的,否则便是图一时痛快落他人话柄,将来说不定就是麻烦呢。”
“哦。”小孩儿眨了眨眼:“懂了。”
“懂了啊?”顾淮笙又笑了:“嗐,殿下烧这样脑子还转这么快,可真聪明。”
“我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儿翻了个白眼:“今年虚岁十四,再有两年便是大人了,别拿哄小孩儿的语气来哄我。”
“那不还没成大人么?”顾淮笙把凳子拉近一些:“嗐,你不困吗?”
“困。”小孩儿道:“可不想睡。”
“为何?”顾淮笙纳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