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铮眸色微凝,端详着恋人的面色,认真询问,“饿了吗?”
“我不饿,但安霜希望我陪他一起吃。”喻怀宁继续实话实说。
他向来习惯早中餐一并吃,再加上这个点对他来说还早,也不觉得饿。只不过陈安霜是长身体、需要按时用餐的年纪,喻怀宁把自己摆在‘家长’的位置上,自然要满足小孩提出的要求。
“多大了,还要你陪着一起吃早餐?”时铮压低了嗓音,忽地咬了咬恋人的耳垂,佯装不满,“以前我喊你按时吃早餐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乖乖听话。”
“他不是在上大学?为什么不住校?”
喻怀宁总算听出几分酸酸的味道来,无奈地倒回床上,好笑道,“时总,差不多得了吧?你怎么来小孩子的醋都吃?他可是我弟弟。”
“但他不一定把你当哥哥。”时铮眉梢微动,像是看透了什么,“陈安霜早已经过了十八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喻怀宁愣了一瞬,才正经回话,“时铮,没那么回事。”
时铮忽地翻身将喻怀宁禁锢,低头咬住恋人的下唇,眼底划过一丝深意,“宝贝,知道a国业内最推崇我的什么吗?”
“……什么?”喻怀宁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一愣。
时铮不答,只是瞬间欺压纵吻。原本还想要放过青年一马,如今看来,还是得将对方狠狠烙上自己的印记才行。
——业内最推崇他的什么?
——预判和直觉。
“让他搬回学校去,不到假期不准回来!”
他恨不得吃入腹中、藏起来的宝贝,外人以任何名义都不可以随意亲近。更何况,有些人本就对恋人藏了深思。
在喻怀宁面前,时铮才会收敛一切锋利和y-in沉。但对待外人,他依旧是私自、以利为中心的黑心性子。
“呜……时、时铮。”喻怀宁被他的占有欲挑弄得无可奈何。
要不是男人突然提到这点,他压根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但转念一想,自从他回国后,陈安霜回别墅的次数的确越来越多,难不成……
忽然间,舌尖被刻意地含咬了一下。
“……嗯!”
“不专心。”时铮拉回他的注意力,穷追不舍地发问,“你要是不方便跟陈安霜说,我来说。”
“我、我知道了。”喻怀宁喘着粗气,安抚似地摸了摸男人的后颈,“我只把他当成弟弟看待,你才是不一样的。”
他是很看重陈安霜,也愿意把他当成弟弟看待。
但人际关系总有亲疏,眼前的男人于他而言,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喻怀宁深知自己的性-取-向,再加上时铮要在别墅定居,他怕两人的日常相处会给陈安霜造成潜移默化的影响。
有些事情,的确该注意分寸。
时铮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勾唇继续手上的动作。
喻怀宁感受到他的得寸进尺,失去了反抗的力度,惩罚似地咬住他性感的喉结,“想要就直说,拐弯抹角地吃醋,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时铮加重呼吸,含笑地吻了上去。
……
房间门口,一抹身形僵在原地。
陈安霜听见房内暧昧却又不掩饰的声响,心间空凉一片,端着热粥的关节因为力度过盛而隐约泛白,弥漫的热气渐渐灼了他的眼眶,滋出血一样的迷红。
——我只是把他当成弟弟看待。
可我不是啊。
可我不想啊!
青年是他世界里的一束光亮,可他却是别人世界里的一轮烈日!
原先陈安霜觉得,有那么一丝温暖就够了。可人始终是会变的,他慢慢也开始奢求那轮烈日,希望把他彻底带进自己的世界。
他早该猜到的。
只要时铮一回来,他的怀宁哥就会被原原本本地夺走了!
青年曾把他从黑暗的世界中拉扯出来,把他封闭的心一点一点融化,还告诉他要成为强者,才能理所应当地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变强?
拥有一切?
陈安霜的眼色渐渐沉了下来,一个名为欲念的种子彻底催发了出来。
房间里的动静还在继续。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安霜的眼底才恢复了清明,他盯着壁画框内映着的自己,露出一个初见时的羞涩笑容,却又饱含深意,“怀宁哥,你教会我的,我都会做到。”
……
三个小时后,时铮才肯放过筋疲力尽的恋人。
两人快速冲了澡,这才双双躺回床上。喻怀宁回想起刚刚的激烈,恨不得将男人从床上踹下去。
这才‘丢’了工作的第一天,就折腾了那么久,那接下来的日子还了得?
时铮看出他的眼神威胁,心满意足地勾唇,“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