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塑料友谊?

余棠低头的同时侧身一滑,轻巧地转背贴上木门,但那根撬棍跟长了眼似的紧接着掉头跟上,毫不含糊地又溜向她左肋,余棠只好两指忽然发力,主动迎着撬棍贴粘而上,就在细小的门缝间分转细挪,陪门后游刃有余的老人过了几招。

这玩意儿在古代的说法叫“叩门”,意思是想要进别人的门庭求事,就要先拿出自己的本事让人瞧瞧,是否够这个格。

只不过一般的“验门”都是点到即止,因为高手过招间,往往一两个动作就足够探出虚实。但门后未曾谋面的老爷子好像来了劲儿,一根生锈的破铁木奉还越游越快,缠着余棠不放了。

“章爷爷,您干嘛呀。”

余棠还没说什么,江鲤就先翻了个白眼,冲门内拉长声调喊了一声:“不想让我们进去,我们可就走了啊。”

她话音刚落,撬棍头就从余棠的手上自然游开,退回去的同时顺道勾开了大门。

一个十分普通的老头从门后出现,目光第一时间望向了余棠,带点端详地说:“庐陵程家的一套棍木奉功夫没能传给子孙,没成想倒全被你学去了。”

余棠本来掏出了一包纸巾,正低头擦手上沾染的铁锈,闻言忽然抬头,看向面前的章老大爷。

“有什么意外的,你小时候我不仅见过,还抱过你两次。”章老大爷的身量不高不低,看着十分j-i,ng瘦,甚至比余棠还要矮上两分,目光不锐利也不浑浊,声调低而不沉,看起来就是比一般的老头子有j-i,ng气神一些。

他看了余棠两眼后,忽然叹了口气,抱上原本就准备拿去回炉的一堆破铜烂铁转身往里走,“都进来吧,把门关上。真快啊,你都长这么大啦,叶巍那小子自己没生,倒还挺会养孩子的。”

余棠看着他独自念叨的背影,沉默地抿抿唇,跟了进去。

巷外的段汀栖已经重新坐回了树上,仍旧轻风一样隐在茂密的树叶间随风摇摆——她居高临下地观察了一会儿不远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对方却始终没有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

那是一个小个子男人,脚底下应该有点功夫,走路轻得和猫爪似的,闪挪起来却又非常快,所以很会隐匿身形。但他什么都没做,就手上拿了一个相机,敬业又专注地偷拍着余棠的照片,跟狗仔似的。

这会儿余棠已经进院子里了,他看起来还不打算走,而是找了个有飞檐挡光的木门靠了上去。看样子还准备一会儿等人出来,再偷拍两张。

巷中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段汀栖看了眼“狗仔”靠着的那家木门宅院,里面挺热闹的,看起来好像一帮人在聚会,应该门口有点儿小动静也不至于被惊动。她又低头打量了两眼自己脚上不算太高但也不低的半高鞋……就这么着吧,现在也没时间临时去买双十块钱的拖鞋换上了。

她收回视线的同时,身形羽毛一样地从树上悠然飘下,悄无声息地掠向了“狗仔男”。

天气热得发慌,狗仔男满脑门儿都是不停擦不停冒的热汗,他身子倦懒地倚在门上,想着一会儿结束后就赶紧找个凉快的地方,要上两个小菜,喝上几口冰凉的啤酒爽一爽。

但是突然间,耳边响起了令人惊悸的风声,他还没来得及站直,身后倚着的门开了!

身子因惯性朝后倒了半步后,他连忙脚下拐了个奇妙的大弯,随即柔软的腰身往上一弹,又支着重心将自己捞了起来,并且第一时间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院内。

可是面前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身后紧贴着的大门又忽然关上了!

狗仔男悚然地下意识转身,没有,眼前什么都没有!身前身后都什么都没有,这可真是大白天撞鬼了吗?!

要不是头顶的太阳还那么大,身后房子内的热闹声也给了他一点安全感,他几乎就要惊叫出声。

但就这样,第三次没有预兆的——风声极近的在身后的耳边出现。

段汀栖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左手前抄,右手的文件夹硬角同时在狗仔男肩胛处一磕一点,狗仔男整条胳膊骤然就开始发麻起来,手里的相机也脱手下坠,落进了她的手中。

“别动,”段汀栖接到相机后,溜达一样地转到狗仔男面前,随便撩眼看了下他惶然的表情,“我能废了你的手,就也能废了你的脚。”

狗仔男自愈是道上混的人,平时靠着脚底下一点儿小功夫干了不少偷j-i摸狗的事,虽然没多么厉害,但从来都是无往不利,毕竟他们这一门的功夫就是吃开溜这碗饭。这还是第一次栽到别人手上,而且一栽就是这么大的跟头,他感觉右手这会儿似乎已经不能动了!

而面前这个轻而易举就废掉了他一条胳膊的女人除了长得非常漂亮,真的太普通了,身上没有丝毫痞气,一点儿都不像道上混的人,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和听闻过天底下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和这样武功的存在。

她身上甚至还穿着布料和剪裁都奢贵合体的职业装,像个都市白领,手上拿着文件夹……等等,他的手竟然是被一个文件夹给废掉的?!

狗仔男竭力压着惊悸,不可思议地挪开视线看了眼段汀栖的脸,段汀栖感觉到他的视线,头也不抬地“客气”夸了句:“挺识相的。”

……

相机里清一色都是偷拍的照片,但除了余棠之外,还夹杂着不少陌生人的面孔,其中不乏什么地下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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