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让我带你回去。”楼向看了一眼龙越,随后言道。
“可是有什么急事?”云华看了看龙越,那面上虽不见喜怒,可云华如今已知晓龙越怎个心x_i,ng,现下必是有些不喜了。
“不知。只让我尽快地啊你回去。”楼向回道。迎上龙越的视线,瞧见其中的警告之意。楼向不知怎的,觉得有些许……欢喜?
云华沉吟一小会儿,后便道,“好罢。”转向龙越道,“你先去瞧龙羲,我现下先回去看看,可好?”
龙越微一颔首,抚了抚云华长发,“去罢。小心安全。”
“你亦是。迟些见。”云华回以一笑。
“去罢。”龙越微牵唇角,又道。
云华只好先行一步,楼向便亦落后云华半步,出了凡品楼,一路往燕府而去。
龙越眼眸暗了暗,便出门往另一方向而去了。
——
“回来了?”燕长寂敛了琴弦,缓缓抬眸。
“父亲可是有事?”云华走上前,问道。
“你当真……陷进去了?”燕长寂直直盯着云华,似是不愿放过云华面上的任何一丝波动。
“我只能说,我心喜他。”“陷”之一字,太严重。意味着已然无法顾及理智。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云华自问还未到这个份上。
“能让你亲口承认……他是给你灌了多少迷汤。”燕长寂垂下眼眸,言道。
自己临走,亦不能过得欢喜些……只怕走了后,亦少不得为燕子担心。龙越并非良人,只怕将来燕子后悔将心错付他人。
“外头乱得很,近r,i你静心修炼便是,就不要往外跑了。”
云华愣了愣,燕长寂这算是对他禁足?
“我亦是为你好。过些时候,动乱一生,我只怕顾不及你。”
“……是。我明白了。”应了便微垂首,转身而去。
“龙越这人……你如何看?”燕长寂看向楼向。
“为君妥当。”楼向简洁四字答了。
“这一点……我曾经亦是惊讶的。龙越的生父,是龙氏一脉最不出众的,却不知怎么讨了龙莺的欢喜,二人便在一处了。后来两人一直都是琴瑟和鸣,让人艳羡。可惜,死得早。龙莺守寡这许多年,也不再嫁。成日往外头走,说要为她夫君走遍山河。倒是令得龙越幼龄之时,便缺少父母照拂与疼惜。”
“师父心软了?”楼向冷不丁言道。
燕长寂心一凛,随即道,“涉及燕子,这个心……软不得!”
楼向不语,又听燕长寂道,“你去守着燕子罢。练功时不得有闪失,还是有人在一旁顾着好些。”
“是。”楼向应声而退。
燕长寂随手挑弦,还有七天……七天后便是武术大会了。
——
楼向不知云华是否正在修炼,未免惊扰,便未有敲门,轻轻推门入了里去。
云华却并非在修炼,见得他进来便是一愣,“怎么了?”
楼向看着停落在云华肩头的玄鸟,又看向云华,“师父以为你在修炼,让我来守。”
燕长寂倒也真是的,作甚怎的麻烦楼向。不似收了个徒弟,倒像是收了个小厮。云华对先前之事还有些不顺,此时也不愿多说什么,“我迟些时候再练。不若你先忙去罢。”
楼向看了云华半响,才道,“不欢心?”
云华未料楼向会问出这句来。在他心里,楼向便似个坚定静默的修行者,不闻与他无关之事。或许因着背负责任与恩仇,活得并不轻松。可确是简单的人生。
且自己面上未露,楼向如何能瞧出自己的情绪来?
“算不上。只是不明白,且无奈罢了。”不明白燕长寂为何如此反对他与龙越之事。偏偏自己暂时还无可奈何。
就似今日,燕长寂不由分说地将他唤回来,又来个冠冕堂皇的类似禁足的指令。自己自然可以说“不”,可是说了又如何?顶着这个壳子,便得在燕长寂面前演好儿子的角色。若不然让燕长寂瞧出什么来……
况且燕长寂终究对自己有恩不是?也无多少时日留在芜沉了,这便想着暂时忍耐着。只是,燕长寂何种人,就怕他走后还要留下一干布置。
这才让自己头疼。
“师父是为你好。”楼向言道。
“我知。只是有时候,他认为对我好的,我无法获得欢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更担心你来日苦痛。”一时无法欢喜,总好过将来长久的疼痛。
云华一怔,自己何尝不知龙越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两人一处,并非只有喜爱便足够。一旦两人间,夹杂了太多东西,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背道而驰。
那么自己现在是贪图一时?
“静心细想,或有所获。”楼向见云华神色不太好,便道。
云华苦笑,这回是轮到楼向来开解自己了,彼时楼向遇挫,自己不过举手之劳。此时自己迷茫,楼向难得说出这般话,来劝解自己。
“知晓了。”
楼向点点头,“我在门外等。你要修炼了,便唤我。”
“不必,你先回你屋里罢。届时喊你便是。”云华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