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妖j-i,ng平日里没事就装傻充愣玩儿呢,哪有闲情杀那些个小喽。”嘀嘀咕咕说着,“要是真和遍翎庄站一块,老妖j-i,ng还没怎么的,叔叔可就要先来教训人了……”
“这,这穆前辈与城主交好……也是为了楼主好……”
“得了,这回还是去瞧瞧罢。老妖j-i,ng和叔叔都去那枢城,要是再整出点事儿来,又得被老爹责骂……说不得还要借口把我抓回去呢。”
“其实,依属下看,回去,也没什么不好……”小声说着,随后那信件便砸到了自己头上。
“依你看,你会看个甚东西!要是回去好,那老妖j-i,ng还用得着在这杵着吗?”
将信件收好,低声回道,“可城主不日就要回去了……”
穆镜动作一顿,“快走快走,哪那么多废话!”
人一听得便赶紧躬身走了。留得穆镜半躺在长椅上,神色变幻。老妖j-i,ng若是回去了,那叔叔想来也会回去了。倒是自己,终有一日也该回去罢?可若回去了,岂非再也无法见那人了?
又是三个时辰过。云华不由得松了空去,自己亦是照顾得有些累,不知楼向这般煎熬是否亦觉时间过得极慢。
转头瞧见在门旁坐着萧客之。想想其实他也挺累。自己好歹还可睡个好觉。萧客之却是要不眠不休守着。
点点头道,“辛苦了。”萧客之却是一愣,不是他更辛苦些?倒是对着自己说?“无事,你辛苦了才是。”
云华一笑而过,便端了水盆出门,唤来小厮换水。瞧见了隔壁的门依旧紧闭,剑花也不见身影。燕长寂这两日究竟是怎么了?平时那般闲不住,今日竟未曾露面。
“怎么?见到我很惊讶?”
穆景收起讶异的神情,笑道,“未曾想过你会来。”
“你倒是躲得远。本还有事与你说,便只好走一遭了。”
不自在的神色稍纵即逝。本便是一位长寂该不愿多见自己,这才躲得远些……
“二十年之期将近了。我不久便要回去了。”
穆景一愣,他知二十年之期将至,只是他未曾想长寂竟会决定回去。他以为,还会如之前一般,抵抗不从。
“再留在羌沉,终究是无趣了。”
有些了悟。道,“回去亦好。终究那里才是你的根。”
“你自己是如何打算?”燕长寂问道。
“我?或许,也快回去了罢。”若长寂回去了,自己还留在羌沉,又岂非是无趣?
燕长寂点点头,“此次前来,一是此事。二便是我儿之事了。”
“你才刚寻回他,又要回去,不会不舍?不若带他一道回去?”穆景问道。
燕长寂奇怪地看了一眼穆,“你莫不是糊涂了?燕氏世代掌管枢城,我一走,燕子必要留守枢城,接管城主一位,如何能与我回去?”
穆景一笑,“确实糊涂了。若非穆镜接替了岂非楼,想来我也该未有现下这般自在。”
燕长寂叹了一口气,“不舍得又能如何?十年前执意留下,便犯了这许多过错。既又是十年,我也看得谈了。幸而待得十年后,燕子也该会归去。
穆景脸上的笑染上苦涩,十年前,为了长寂又何尝不是执意留下?结果终究是一无可得……
燕长寂压住内心的浮动,言道,“我先前查了燕子离开的这六年。竟是入了洪噬后宫。这倒不打紧,可偏偏那姓……那姓龙的,似是与燕子纠缠不清。”
穆景听得一惊,“洪噬国君,龙越?”那龙越不就是龙莺的独子么?而龙莺又是那人的……
燕长寂某种闪过怪异色彩,“至今日,我信了宿命一说了。这些年,因为龙氏,没少受难。可偏偏燕子,怎么又与那姓龙的搅在一起?龙氏倒也罢了,偏偏又是龙越。这两人不就是……”
穆景凝重了神色,“那你可知燕子是什么心思?”
“我如何敢问。就怕他……走了我当年的老路。”
“可若是留着燕子在此,难保不出问题……”穆景言道。
“所以便寻你来了。虽说我这临幸前,避讳布置好一切。只是总会有错漏之处。我瞧着你那大徒儿是个不错的,便想让他俩走近些,也好有个照应。”
穆景想想倒也不觉不妥,便应道,“这也好。”又道,“只是燕子那处,你还得早日交代清楚,也问一问,他的心思。”
“我明白。”燕长寂点点头。择日不如撞日。不若今日回去便与他说一说罢。只盼不要是自己害怕的那个答案才好。
“那他身上的禁制……又如何是好?”穆景知他万万不愿去寻那二人。可天下,哪还有人比龙氏更懂禁制?且偏偏那禁制,又是那人亲手落下的……
“即便不解禁制,我也可让燕子获得力量。只是,不那么强大罢了。”其实想想,何必非要解开燕子身上的禁制?解开禁制,即便成了那极强之人,又能如何?不过引来忌惮与妒忌罢了。
穆景点点头。便也无他言了。
椅暖茶凉。燕长寂也不便多留,便道,“我回去了。”
穆景心里一颤,终究是断断续续道,“可否……让我再看一眼……你?”
燕长寂本已转身要走,听得顿住了脚步,愣在原地。
穆景见燕长寂久久不回身,心下便已是黯然了。犹如灯灭。
“看与不看,有何分别?”燕长寂说着,却还是截下了假面皮,缓缓转过了身。
待得三人用了晚膳,云华便觉得有些疲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