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丁灵云冷笑到道,“我和风师兄路过此处,你那些手下见到我们就狠下杀手,怕不是一早就得了闲杂人等格杀勿论的命令。”
叶莲溪则面色不改:“二小姐误会了,这当真是无心之过。”一点都没有被拆穿的不自在。
接着他转向长离,笑道:“若早知长离仙子会大驾光临,叶某理应守在这才是,匆匆折返难免礼数不周,还望长离仙子不要见怪。”
长离皱了皱眉,道:“你既然要讲礼数,为何还出手偷袭?”
“当时相隔太远,叶某担心手下安危,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叶莲溪叹了一口气,看起来甚是懊悔,“所幸没有伤到长离仙子,不然叶某终生都难以心安。”
丁灵云忍不住挖苦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长离心想:若非我压下那飞剑上的灵力,你这些手下都要被重创,哪里像是担心所致。想到这,她面色又冷淡了几分,直言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莲溪微微一笑,正欲作答,忽地脸色一变,看向长离身后。
几乎是同时,长离听到身后传来几声轻笑:“不管他想做什么,都离不开偷j-i摸狗几个字,若不想污了耳朵,还是不要听为好。”
那是女人的声音,轻柔似云烟,听起来没有半点威慑,倒有些像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
长离分神一探,只见数十道漆黑的身影正从湖心一座岛屿缓缓往这逼近,之前她没有感到任何异常,那些人仿佛是凭空出现的。她本以为自己没有察觉是因为对方修为都高过自己,可稍加查探便发觉他们的实力也不过是元婴程度。
很快,她就意识到那里正是钟明烛前去的方向,心里顿时一冷,但转念一想,那些都是元婴修士,钟明烛有灵符护体,若遭遇不测,不可能没有任何声息,便想她大概是躲在了隐秘处。可就算想到了这层,她仍是抑不住心中焦急,也不管大敌当前,捻了个手印就分出更多灵识去寻找钟明烛所在。
那些人愈来愈靠近,长离看清他们的模样,发现那些人通体黝黑,神情麻木,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起来不太像是活人,反而更像人形的铁器。
“什么人!”叶莲溪厉声道,“给我拿下!”
他话音一落,身后元婴修为的手下立刻窜了出去,毫不留情攻向那些人,那些人面对杀招竟不避不闪,任凭利器刺入身躯,有几个一下就被分成了几段,可下一瞬,叶莲溪的手下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只见那些残破的身躯像没有受伤一样,爆发穿透那些修士的身子的灵力,将他们的灵海捣碎。
只眨眼间,叶莲溪带来的手下就死伤大半。
而那声音继续道:“你都见到了这些傀儡,当然是李琅轩了。”
听到这个,长离顿时恍然大悟,心道:原来这些是傀儡,怪不得冷冰冰的。
“不可能!”叶莲溪脸色愈发y-in沉,“我知道李琅轩不在这。”
“呵呵,果然是你把他带走了。”那声音低了下去,虽仍是很轻柔,甚至还在笑,可长离却觉得其中莫名多了几分寒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莲溪袖子一振,大大小小的法阵顿时在水面显现,将湖水搅得翻腾起来,凝聚的灵力在这一片笼上y-in云,修为稍低的几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长离挥手替风海楼和丁灵云张开结界,一边愈发专注地搜寻钟明烛,若非顾虑风海楼他们,她早已飞身前去湖心。
正当她再一次将目光投向那处时,眼中忽地出现一个身着白衣的身影,她第一反应就是钟明烛,可很快就意识到那不是。
那身白衣和钟明烛不同,虽同样有红色纹饰,但不是火焰,而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鸟,自左肩延伸至裙摆,衣领袖口还缀着暗金色的流纹,看起来比钟明烛那身华丽得多,待长离看清那人的模样,便发现她长得也和钟明烛不一样。
虽然也是斯文清秀的长相,只是那人肤色更白,几乎没有血色,显得有些病态,上挑的眼角勾勒出凌厉的气场,不似钟明烛那般无害,嘴唇很薄,唇色也很浅,透出几分寡情的味道。
与那人相比,钟明烛看起来要鲜活得多,长离不知自己为何会不自觉将那人的长相和钟明烛对比,待反应过来后不觉一怔,面上露出些许困惑。
“差不多一千年不见了,你不记得我也正常。”那女子笑了笑,“不过,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当年昆吾山脚,是谁放你回去报丧的,你总该记得吧。”
叶莲溪瞳眸猛地一缩,像是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变得面如土色,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你是……陆、陆离?”
当初昆吾城一战,他也曾参与,那时候陆离以男装示人,虽然长相y-in柔,但因为手段过于残忍,大部分人都把她当作了男子看待,是以他初见那白衣女子,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没有认出来,直到对方提及“报丧”他才想起。
那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噩梦,城主最器重的长子被百里宁卿一枪穿心而亡后,剩下的人便乱了阵脚,那时候他初及元婴修为,眼睁睁看着陆离犹过无人之境般将在他附近的修士活活碾成血雾,当那张被血染红一半的脸出现在身前时,他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不料对方忽然改变了主意,扯了他一截外袍擦去脸上的血污,然后懒洋洋笑道:“你,回去给那老头子报个丧吧。”
就这样,因为陆离的心血来潮,他才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