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宝望着盛满明橙色果汁的玻璃杯:“真是惨无人道。”
众人也慢慢感觉到了这个城市在金玉外表之内的腐烂,越是看清楚这一点,就越想逃出去。
“我们似乎越来越能看清楚这幅画了,这个画家本身大概就充满了矛盾。”朱浩文说。
关于雩北国的分析,大家还没来及和朱浩文罗维讲,此时也不便多说什么。
卫东已经吃了个半饱,抬起头来:“我们这边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知道在这个城市,外科医生是很受人尊敬的,今天在咖啡馆就因为秦医生的工作牌而免了单。”
苏本心看了看自己的‘同事’秦赐,露出一个微笑来:“看来秦医生真是很适合这个地方呢,医院的很多同事都对秦医生赞不绝口。”
秦赐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今天的糖醋里脊没做好,甜齁了,”柯寻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看了看罗维,“今天一直没听见你说话,怎么样,刚才出去一趟有收获吗?”
罗维表情从容,并不像昨天那么痛苦,他喝了一口汤,才说:“我们今天往北走,那边挨着火车站,所以有形形色色的人。”
“火车站?”在柯寻的印象里,火车往往是连接城市的交通工具,如果心城有火车,那应该是通向心城之外的。
“对,火车是通向城外的。”罗维说,“人们拿的火车票也需要有专门的盖章,有的人是打算永远离开这座城市的,有的人是专门出差或跑生意的,这些人不能离开城市边界线,只能在边界那里和人谈事情,做交易。”
作为此次和罗维同行的苏本心,此时也补充道:“是的,那些离开心城的人永远都不能回来,另外一些想要在这座城定居的外地人,需要做一些特殊的处理,我感觉是消除记忆之类的。”
罗维一阵苦笑:“所以,我一直在揣摩,我这个外地人被安排在城里究竟对画家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整座心城都充满了矛盾——城里和城外的矛盾,关于兽的对立见解的矛盾。
罗维继续说:“不过,我们今天在火车站那里遇到了一个高人。”
“高人?”
“对,是一个在火车站摆摊儿的老太太,摆的是卦摊儿。”罗维谈起这个人,眼神里显现出极少有的神采,“这个老太太一眼看出,我们两个是外人。”
“你们两个?”卫东看了看坐在那边的苏本心,“这外人是怎么论的?”
罗维:“我也觉得奇怪,当她看到我第一眼的时候,就c,ao着一种奇怪的方言说:一个外地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当时以为,她是看出来我是新城区域外的人,哪知道她看到苏本心之后又说:外地佬还带个外地女人。”
众人听了也纷纷觉得奇怪,苏本心说:“那个老太太很神秘,长相也很奇特,甚至有些古怪,她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不过,她还真的很有两下子,居然能看出我和罗维是来自画外的人。”
“她提到画了吗?”牧怿然突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