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寻想将那人的衣服图案看清楚,无奈距离太远,只能隐约看出那个人的轮廓,笔直地站在迷宫旁,仿佛在与柯寻对视。
柯寻下意识关上了窗,但却没有离开窗边,而是将视线透过窗格继续观察对方。
那个人又在原地端立了几分钟,就走进了迷宫,消失不见。
一整夜终于熬过去,天亮了。
大家获得的第一个消息是:叶宁晨一像昨天的贺宇一样,白惨惨地死去了。
所幸紫色房间的其他两人并未受其影响,整个房间也并未产生变化,大门依然是紫色。
叶宁晨一的死,或许在大家的意料之内,但辛蓓蓓的消失,令所有人都迷惑不解。
很多人不约而同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石震东。
石震东沉默良久,发出的声音仿佛在努力压住哽咽:“昨天钟表的青色花纹原来是和蓓蓓有关。”
“可是,辛蓓蓓是怎么被选中的呢?难道她也污染了颜色吗?”米薇说完这话,下意识看了看二楼大厅的钟表,见其还是昨晚的靛色,心里才偷偷松了口气。
“或许串门也会使钟表的颜色发生变化。”牧怿然将所有人扫了一眼,确定剩下的九个人都在场,才继续说道:“昨天苗子沛说过,钟表由橙色变成青色,发生在昨天早晨,但那个时候,所有的人还没有进行劳作,因此大家就认为这个变化与污染颜色无关。”
“昨天早上的那个时间,所有人的人都在二楼,就像现在一样。”秦赐说。
牧怿然继续说道:“所以才会说,串门一样会使钟表改变颜色。”
“你是说,昨天早上有人串门了?”众人不解。
“你们仔细想一想,昨天大家在红色房间观察贺宇尸体的时候,有谁是落单的?”牧怿然抛出了一个问题。
很多人还没想明白,就听石震东突然道:“是蓓蓓,当时她很害怕,我就让那些女生们先不要进红色房间,结果另外两个女生还是进去看了……当时大厅里只剩下了蓓蓓一个人。”
朱浩文也跟着回忆起来:“当时我们在红色房间里逗留的时间不短,至少也有20多分钟的时间,辛蓓蓓一个人在大厅里做了些什么呢?她为什么要串门?”
众人疑惑不解,辛蓓蓓可以说是这群人里胆子最小的一个,怎么敢冒着生命危险去其他颜色的房间。
“我之前跟大家说过,当一个人落单的时候,尤其是独自在大厅里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受到某种蛊惑。”牧怿然望着大家,“我昨天下午就曾经亲身经历过这件事,因为产生幻觉,会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推开其他颜色的房门。”
柯寻经历了一整晚的折腾,第二天清早就有些无j-i,ng打采的,此刻听见了这话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难怪我总觉得辛蓓蓓对浩文儿的敌意有些毫无来由,现在想来,对方给她的诱惑或许与浩文儿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她因为受到了关于我的启示,所以在昨天早上,大家都聚集在红色房间的时候,独自一人推开了我们的绿门?”朱浩文说。
“很有这个可能,不,应该说只有这个可能,”柯寻看了看那个紧闭的绿色房门,“蓝色和绿色加起来正好是青色。”
石震东红着眼睛,声音也有些沙哑:“但是,蓓蓓昨天并没有其他不妥,行事举止也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高明之处,”说话的是牧怿然,“被其蛊惑的人一直保持着本身的性情,只有在需要为其做事的时候才会突然为之,这样便不会被我们所察觉。”
卫东抓了抓有些蓬乱的头发:“你的意思是说,昨天小叶身上沾染的蓝色也是辛蓓蓓做的吗?”
牧怿然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郭丽霞皱了皱眉头:“可是昨天中午干完活之后,我们三个都好好洗了手,尤其是辛蓓蓓洗的最干净。”
“没必要将明显的颜色粘在手上,只要偷偷将一枚蓝色浆果藏在衣兜里就可以了。”牧怿然展开了自己的推断,“下午1点钟大家分配了工作,绿色房间的人继续劳作,剩下的一部分人去四楼查看张天玮的尸体变化,剩下的几个人则留在了一楼大厅。”
卫东点点头:“没错儿,当时留下的有我、小叶、郭姐和辛蓓蓓。”
“如果我没有猜错,当时辛蓓蓓和叶宁晨一的动作比较亲密吧?”
“是,郭姐当时在打盹儿,她们两个女生一直在聊天,我也c-h-a不上什么话。”卫东仍然觉得叶宁晨一死得很冤,“小叶明明已经把裙子洗干净了,为什么还是……”
“也许这个世界的颜色就是被定义为洗不掉的,即使r_ou_眼看着不见了,还是存在过,”米薇的声音依然努力保持着冷静,“所以钟表才会在那个时间突然变成了靛色!”
众人联系到昨天发生的种种征兆,已经与如今的推断产生了吻合。
“昨晚小叶出事的时候,你们在房间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响?或是看到了什么异常?”秦赐问。
卫东的面孔看上去很憔悴:“昨晚我们都没睡,小叶也不敢睡,后来房间就突然整个黑了,那个过程里什么动静也没有,等房间恢复原状的时候,我们发现小叶不见了。”
“不见了?”
“属于小叶的花纹不见了,她的身体和黑暗融为一体,等天亮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变成了那样……”卫东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里的真正死亡,是和黑暗融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