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瞅着大黑一声柔顺光亮的白毛,还有那胖了一圈的肚子,久久无言。
出了友谊,他还是回头对金大腿询问道:“汪?”能带大黑出去吗?
这种简单的意思,祁渊一看便能懂,他视线在大黑身上扫过,笑了笑没说话。
白沐知道这就是拒绝了,迎着大黑期待的视线,同情道:“汪~”你在这里好好玩,我想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就跳到祁渊身上,祁渊默契地将小狗抱住,一刻不停地往回走,而这期间的白沐也一次没回头,相当绝情。
大黑……大黑欲哭无泪,大黑感觉自己被大王抛弃了。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橘红的夕阳染透了大半边天。
皇城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大多都行色匆匆,刚下了工忙着回家吃顿热乎的晚饭。
宽阔的街道上,一名青年人从裁衣店里走出来,一身崭新的衣裳虽然简朴,但十分整洁合身,配上青年清俊的样貌,看起来倒是格外养眼。
江晏清走在路边,一只手不自觉地捏着系在腰间的袖珍锦囊,脸上荡出一抹清淡的笑。
他刚找到安全的途径,将锦囊里的金子兑换成银两,虽然吃了点亏,但胜在不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且那些银两也远够他用了。
路上去交了春闱费用,买了身妥当的衣服,江晏清脚尖一转换了个方向,又去买了套笔墨纸砚,还有几本书籍,附带一卷画纸。
买齐了东西后,又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才回到了落脚的客栈。
放下东西,江晏清再次捏了捏腰间柔软的锦囊,捏到里面的小金球,有些浮躁的心才安定下来。
锦囊里金子不少,他并未全部兑换,这颗小金球是他特意留作纪念的,他舍不得全部用掉。
拿出新买的东西,将画纸站在铺到书桌上,研磨提笔凝神作画,每一笔都用心仔细,不多时,一直灵动可爱的小狗跃然纸上。
小狗脖颈间一个蓝色小球,一双眼更是充满灵气,栩栩如生。
江晏清左看右看,又在画上添了几笔,这才满意地放下,晾干后小心卷起来。
洗漱一番后侧坐在床边,拿起书温习学问,再过几天就是春闱了,他不能大意,一定要功成名就,那样才有能力找到小狗。
也不知那小狗是哪家的,但当时的国恩寺权贵云集,估计是哪家官太太的宠物吧,若是能考上状元,卖个人情出些银钱买过来就好了。
这么想着,江晏清更加坚定了春闱夺头筹的决心。
养心殿。
此时祁渊和白沐已经用过晚膳,白沐在一旁玩球消食,祁渊则打开午时未作完的画,继续专心画起来。
期间白沐过来看了几眼,见金大腿神情专注又认真,便没跳上去打扰,非常识趣地在一旁自己玩。
画出了个大致轮廓,依稀可见少年风采,祁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放下画笔走到一旁去净手,手上不知何时沾了点墨,有点难洗。
趁这时,白沐好奇地跳上案桌,想看看金大腿到底在画什么,力道一个没收住,一只爪子啪地拍到了画纸一角……
白沐心虚地收回来,瞅了瞅上面的内容,顿时一愣,祁渊在画人像?画上的人只有个淡淡的轮廓,长发披肩看不出男女。
这是谁?他从没见过。
看着上面的人,还有那人旁边灰灰的小爪印,白沐莫名地有些吃味,连小爪印都不那么心虚了,趁金大腿还没回来,三辆不同跳下案桌,叼着小球到软榻上一个人玩。
小狗眼珠子转了转,愤愤不平地狠拍着小球,金大腿一个人偷偷画美人图,都不带他,哼,今晚不和他睡了。
等祁渊回来,看到画上的小爪印,笑了笑觉得挺有趣的,人形的小白旁边还有个小狗爪子,看起来还挺不错。
暗中瞅了他的白沐扬了扬头,仿佛在说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样?
祁渊并不能把他怎样,也不打算把他怎样,走过去抱起小白轻车熟路地去洗漱。
晚上,到了休息的时间。
今日白沐格外积极,掐着点主动上床,然后跑到了大床的里面去,离祁渊睡觉的位置远远地。
祁渊走过来一看,问道:“怎么了?快过来睡觉了。”
白沐态度坚决,小爪子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汪汪汪!”我就睡这里。
他有他的顾虑,一是怕半夜变人压着金大腿,那多尴尬,而是因为那副画像……莫名的心里有些气不过,又不知道为什么气不过。
他把这种情绪归咎于大哥对小弟的不信任,画个画像都神神秘秘没提及过画中人一句。
出于各种原因,白沐傲娇了,白沐硬气了。
祁渊眉头不赞同地一皱,眼神不自觉暗了几分,道:“过来。”
白沐依旧摇头,想了想这样说不清,便指了指书,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祁渊虽然奇怪,但还是将书拿过来,放到床上看小白能给他个什么理由。
白沐走到床边翻书找字,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人,担心半夜突然变成人的话,睡太近了会压到你。”
祁渊指尖颤了颤,不动神色问道:“怎么会这么想?”
白沐:“我升级多在睡时和夜间。”
祁渊绷紧的手指松了松,隐藏在眼睫下的目光微闪,对小白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并把书扔到一边,将小白抱到身前。
对小白夜间变人一事,他选择暂且不说果然是对的,而如今看来,不光是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