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衍又长长叹了口气,“算了,睡吧!”
叶衍心想,该我害怕担心才对,白枫的样貌数一数二的,和无渊不相上下,是百家公认的俊逸不凡。自己以前的脸倒是经常被夸赞美男子,现在这脸......
☆、真凶
翌日。
戏雪院大门紧闭,里面传出丝丝戏音,雌雄莫辨。
院内,一座高台上,一位身着戏服的妙人儿正比着兰花指,张着嘴,将一曲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
叶衍听了有一会儿,从戏文中大致可以听出是两位原本至死不渝的恋人因逢变故不得不分离的故事。
“曾~记~那时雪~漫天~谁人知我执念~”
腔调中不乏低沉暗哑,还夹杂着深情思念。
白枫听着听着有些入迷。
叶衍的意气风发,冷血无情,风光无限,愚蠢至极,他都看在眼里。甚至可以说,他看着叶衍如何从一个阳光明媚的少年成长为一个y-in鸷冷清的男子,默默看着他的那几年,白枫一直在想,为何自己总是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他周围,为何一直想看着他。
直到那天他看见叶衍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对他的执念已经深得不惜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将他金丹保住。
他把叶衍带回岭南,悄悄放置在清心室内,日日守护。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叶衍有一日能够醒来。
他的感情还没开始,就这样悄然结束了。
侧头看向旁边的人,眉眼全然没有往日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却清晰如昨。
曾记那时那日血漫天,无人知我执念。
伸手握住那人的手,白枫想,幸好,上天是眷顾他的,叶衍还在他身边。他想要的那个人,在他身边。
叶衍手忽然被握住,回头猛然撞进一双深情至极的眼瞳里,他笑了笑,或许他知道白枫在想什么,只是这戏文结局是坏的,我和他的结局一定是好的。
重生以来,他所担心的所愧疚的,原本不过是别人偶然做下的事情正好给他撞上,或许他还会害怕世家子弟对他仍旧喊打喊杀,但有了身边这个人,内心所有惊惧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想变强,强到能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不让他再次伤心。
那十年里,他不知白枫究竟如何度过,但他想,如果是他的话,应当是绝望的、痛苦的。
陈非三十几年来从未对谁有过心动,小时因爹娘管教严厉没心思,长大后一再遭受变故,更是没了那个心思。叶衍死后十年里,为了重新凝聚他的魂魄和保存他的身体,哪还有其他心思。
但即使如此,陈非完全不想委屈自己连累她人,玄盈娇穷追不舍,他对她起不了一丝涟漪,给了她几年的时间,最终没办法,那就不要再绊住人家。
龙阳之好么?
陈非想,他是没有的。
毕竟叶衍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从小当弟弟疼,不舍得看见他有一丝难过。
所以他只能接受。
这折戏曲却让他心里莫名泛起了涟漪,有一个真心相对的道侣,即使最后不得已分开了,应当也是一件快意事,至少曾经拥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一曲结束,另一曲接着开唱。
这一场戏从日落到深夜才结束。
晚宴时,叶如雪隆重的招待了他们。
晚宴结束后,叶如雪和戏院内的人都不见了。
准确来说,是悄悄出门了。
“我们分头出去看看。”叶衍提议。
白枫不是很赞同,“你现在灵力低微,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陈非则是道:“小汜他可以的。”
白枫沉默了一会儿,道:“无渊你先去,我和叶衍说两句话。”
陈非知趣的转身走了。
戏院里静悄悄的。
叶衍看白枫从领子里摸出一条红绳,双手摘下,“这.....”
那条红绳上有个吊坠,是桑叶,白家家纹。
白枫把红绳给叶衍系上,“带着,别丢了。”
叶衍握着坠子,“这对你很重要吧。”
白枫吞吞吐吐道:“这....是我娘临死前给我的......说是给未来的....娘子.....”
叶衍眼睛一亮,露出一抹坏笑,伸手勾过白枫的脖子,“娘子啊?!嗯~忽然想起之前你好似喊过我不知几次的娘子呢~”
白枫翻身埋在叶衍颈窝处噌了噌,“嗯。你要好好带着。”
“那我该喊你相公咯?”叶衍声音微微沉了下来,有些暗哑,似乎隐忍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