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曲疏的眼睛往董霏那边瞟了一眼,意思很明显,既然想要就去追,坐在这儿喝闷酒算什么好汉。
“拿来”南宫问的语气间已经藏了怒气,原本打算看戏的几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南宫问莫名其妙发的哪门子火。
但曲疏却不怕他。
她将手里的酒杯晃了晃,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隐隐有几分挑衅之意。
南宫问似乎是被激怒了,眼看着竟要动手,却被一个轻飘飘地声音压了下去。
“给他”
董霏的声音并不大,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中便更容易被忽略,南宫问却像是听到指令的军人,身子猛地就僵住了。
曲疏轻笑,“往那边挪挪”用杯子碰了碰南宫问,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往董霏那边移移。
南宫问脸上一脸不情愿,可还是把身子挪了挪,他和董霏之间的距离眼看就缩了大半。
曲疏猛地捉住南宫问的手,把刚刚才从他手里拿过去的酒杯重新放回他的手中,语重心长道:“当初的你既然这么选择了,应该就已经想好了后果。”
南宫问的身子猛地一怔,抬头去看曲疏,却见对方仍笑着看他,并拿酒向董霏的方向指了指,“乖,听姐的,有时候酒也掩盖不了眼泪。”
南宫问扣在酒杯上的手倏地收紧。
他偷偷看了董霏一眼,仰头干掉了杯中酒,又随手添了一杯,随手将杯子递给了董霏。
董霏愣了一下,眼神在南宫问的手上停留了很久,又用那双漆黑的眼睛去看南宫问的侧脸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
而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在一圈人惊讶的眼神中,二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喝。
“嗯……小疏,他们这样……”宋逸盯着二人,连上的表情都要纠结成一块了。
曲疏撑着下颚,一撩眼皮,随意的应了声,随后一拍宋逸的肩,将剩下几人重新凑在一起,给二人留足了空间。
“小疏……”宋逸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曲疏略带威胁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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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喝了不少,南宫问想去上厕所,可刚一起身,脚下就是一软,却被董霏一把搂了起来。
南宫问的喝的还是太多了,哪怕他的酒量不错,之前也喝过解酒药,可还是上头了,全部的重量基本都压在董霏的身上。
“董霏……”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南宫问难免有些口齿不清,可对于董霏来说却是足够了,“董霏”
“嗯”董霏轻轻地应了一声,还顺带将南宫问搂地更紧了些,防止他滑落。
“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我……”南宫问地话似乎只说了一半,后半段便陷在了一阵呜咽中。
董霏看了一眼正哭的伤心的南宫问,又看了一眼卫生间,最后还是选择一脚踢开卫生间的门。
“还能自己来吗?”董霏扶着南宫问轻声问到。
可没想到,他刚要伸手,便被南宫问捉在了手里,轻轻一翻,便被按在了隔间上。
昏暗地灯光从屋顶照下来,刚好落在董霏白皙的脸上,将他那双眼睛照的格外明亮。
看着那双眼睛,南宫问的眼神忽地就软了下来,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将头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头。
“董霏”南宫问的声音很轻,如同猫儿的小爪,用略带尖利的指甲轻轻地挠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我怕……”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董霏今天也没有那么拒人千里的意思,反而轻轻地将南宫问搂在了怀里,安慰似的说了声,“嗯,我知道。”
“我害怕,我害怕一觉醒来,什么都没了。”
“家主兴,南宫亡,我害怕有一天我醒来,南宫家……就没了。”
董霏的眼皮微微地垂了下来,却将怀里的南宫问搂的更紧了些。
“别怕”董霏的声音很轻,“我在,把一切都放心交给我。”
“嗯”南宫问轻轻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明白还是没听明白。
但很快他竟像个泼皮无赖般一屁股坐在马桶上,一伸脚竟瞪掉了鞋。
醉酒的人行为往往都难以预测,而此刻的南宫问就像极了正在闹情绪的小孩子,踢了鞋还不够,竟还要伸手去脱衣服。
转变来的太快了,搞得董霏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南宫问闹得凶,而厕所空间比较小,董霏几次尝试制止,可都无疾而终,被逼无奈,只能抱着手站在一旁,看着他闹。
当真忍无可忍的时候才祭出了最后的杀招。
“梦龙,束|缚!”董霏的声音很轻,但就在那一刹那间,套在南宫问手上的手镯猛地发出一道刺眼的光,一条金色的链子从一侧的手镯上抽出,搭在了另一只镯子上,紧接着,链子一缩,南宫问上一刻还挥舞的到处都是的手,突然就被捆在了一起。
怎挣扎都挣不脱。
“乖”
眼看南宫问就要不顾形象的哭闹,董霏轻声安慰。
很神奇,刚刚还像个孩子一样闹腾的南宫问瞬间安静了下来,睁着一双眼,茫然的看着他。
董霏这才空出手去整理他凌乱的衣服,只见他捡起鞋子,半跪在地上,捉住一只脚。南宫问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眼看着又要乱踢,却被董霏轻轻地扫了回去。
这个感觉很微妙,南宫问下意识地想反抗,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竟让他兴不起半点反抗地yù_wàng,只能瞪着一双眼睛茫然地看他,一方面是出于莫名的心安,一方面又是因为心里那种不知名的恐